柳玉珠偏过头,顿了顿,她擦掉脸上的泪,朝陆询叩首:“民女冤枉,请大人做主。”
陆询颔首,回到案前,问仵作:“指痕、咬痕都可以造假,如果为了诬陷,男人也可以伪造,可有证据证明雷虎生前与人行过房?”
仵作又去雷捕头身上检查了一番,摇摇头。
陆询道:“既如此,柳玉珠是否完璧与此案无关,不必多此一举。”
柳玉珠微微松了口气,只是被逼到如此境地,她心里仍然发苦。
早知今日,去年她就不为了那一百两银子去侯府了,可,她只是一个宫女,公主选中她,岂能她说不去就不去?公主态度虽好,一旦她真的拒绝了,公主会不会用别的方式惩罚她的不听话?
归根结底,人在屋檐下,她根本没有选择,唯一能选的,只是贵人们不屑的那点赏钱。
接下来,陆询又叫了几位街坊与客栈旅客上堂问话。
综合众人说辞,可证明柳玉珠与雷捕头交情不浅,可证明昨晚雷捕头去过客栈并且离去,但无法证明两人半夜私会。
陈武率领的搜查捕快们从客栈回来了,在库房里搜到一小包砒霜,在柳玉珠的房间搜到一个包袱,里面装了几张银票与金银细软。
小包砒霜是伙计买的,用来防鼠。
至于那包细软……
雷老太太红着眼睛大叫:“大人快看!她定是杀了人做贼心虚,准备带着银钱逃了!”
柳玉珠看到熟悉的包袱,肠子都悔青了。
昨夜她睡不着觉,决定要离开县城避着陆询后,她就先把细软收拾好了,哪想到这么凑巧,今一早竟撞上被人陷害谋杀?
“呈上来。”
陈武将包袱摆到案上,打开。
那是柳玉珠的所有家底,有三张百两银票,几个银锭子,几样公主赏赐的京款首饰,一张客栈地契,以及一枚赤金打造的公主令牌。
陆询一一撵开三张银票,又拿起令牌看了看,打量完毕,淡淡瞥向柳玉珠。
柳玉珠被他看得,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想也知道,她一个小宫女,本不该拥有这么多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