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时候就总来,最近也有事儿没事儿的来你们学校转悠,估计比她自己家还熟悉。”桑晚宜感慨,“有些小孩子,手机屏幕都设置成人家照片了,现在见着真人,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
小姑娘的脸都红透了,“妈你再瞎说我走了呀,我不要看了。”
“行行行我不说了。”桑晚宜不逗自己姑娘了,转向燕知,“就跟我邮件里说的那样,她想在入学之前到你们实验室体验一段科研生活。当然还是看你方不方便,带个小朋友应该也挺麻烦的。”
“没事儿,我们先上去。”燕知领着她们上了楼,跟桑愉说:“我实验室的学生都很好,等会儿你去跟他们接触一下,聊一聊,然后我们再看后面怎么安排。”
桑愉没想到燕知这么重视,有点紧张也有点兴奋,“谢谢天天哥哥。”
“在学校里还是叫‘燕老师’。”桑晚宜轻声纠正她。
小姑娘委屈地瘪了一下嘴,“谢谢燕老师。”
“没事儿。”燕知笑了笑,带头进了实验室,先找了薛镜安,“镜安,这是桑愉,今年的高考生,暑假想来我们实验室实习。你先跟她讲一下你在做的东西,然后安排她按照年级跟实验室的其他人也聊聊。”
薛镜安是实验室的大师姐,接触新学生这些事儿见多了。
她把一群探头探脑的师弟按到后面,回答燕知:“没问题,您放心。”
实验室这边安排好,燕知征求桑晚宜的意见,“桑姐,那我们去我办公室等桑愉?”
“好啊。”桑晚宜笑着跟在他半步外,“给我展示下燕大教授头脑风暴的‘圣地’。”
进了办公室,燕知给她倒了一杯茶,“您介意我关下门吗?”
“当然不,”桑晚宜笑笑,“看来燕教授跟我有话说。”
“确实是,其实您不联系我,我也想找机会跟您见一面。”燕知很坦诚,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关于牧长觉的吧。”桑晚宜吹了吹水面上的茶叶,像是很轻地叹了一口气。
燕知轻轻“嗯”了一声,“我离开了国内……一段时间,回来之后感觉很多事情都变了。我原先以为他跟您的合作非常默契愉快,也签了很长的约。但好像我走没多久,他就跟您解约了。”
桑晚宜的眼睛依旧淡淡地笑着,“如果你不介意,那我还是跟着牧长觉叫你一声‘天天’,可以吗?”
燕知有些不明所以,点点头。
“所以你看,我会认识你,其实是因为牧长觉的缘故。”桑晚宜说:“按照我所习惯的行事风格,跟我有一级工作关系的人是牧长觉,第二级才是你。所以在当时,甚至可以说现在,我思考问题的角度可能还是很片面,只能从比牧长觉更狭隘的视角去看与你们相关的事情。”
燕知也认可。
“当时你离开,我并不是‘知道’的,而是‘感受’到的。因为牧长觉从来、从来没跟我们任何一个工作人员说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变了。”
桑晚宜稍微向前坐了一点,“天天,我能不能冒昧地问问你,当时你是不是有很不得已的事情,让你不得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