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旧迎新,家里陆续又传了喜讯出来,先是阿步的新妇东闾氏被诊出有孕,而借着这样的喜讯,两位姐姐奔波了多日,也给阿广寻了一桩亲事。
“阿姐,我还小,还不想成家……”卫广抓着我的衣袖摇了又摇,撒娇道:“你帮我去跟大姐和二姐说说呗……”
我专注做着小孩儿的衣裳,说道:“就是因为你还小,所以才得找个人管管你,不然你永远都长不大。”
“那也找个温柔点儿的啊”,他一脸无辜的在我身边磨蹭哀泣:“那个薛氏,她打过我……”
薛氏打他的事我还是听阿步说的,薛氏本是长安闾里人士,有个弟弟贪玩淘气,有一次把家里唯一一只下蛋的母鸡偷出来玩斗鸡,被去病的鸡咬死了,薛氏得知后气急败坏要打人,那时去病年纪小,遭殃的自然是同伴阿广,把阿广打了一顿不说,最后还闹到了家里。
看着阿广的样子,我就想笑,幸灾乐祸道:“大姐二姐可说了,就你这样顽劣的性子,需得是薛氏这样的,才能管的住你!”
“三姐……”他开始扯着我的袖子抹泪:“我要是娶了她,那以后的日子可真就没法过了……”
“你少来”,我扯出袖子,说道:“那薛氏性格虽强势了些,可人长相端正,人品也不差,是个能持家的,哪一点配不上你了?”
薛氏闹到家里去以后,阿步知道闾里人家的日子不容易过,本欲多赔些钱给她,可她只要了一只母鸡,其他的坚辞不受,如此品性,也让阿步记忆犹新。
后来我们提出来要给阿广寻一门亲事,阿步才又想起此事,便提出来让阿广娶薛氏为妻,大姐二姐一听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多番打听之后,也对薛氏赞不绝口。
“不是她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她”,见撒娇无用,他便开始撒泼,躺在地上耍赖,说道:“阿姐,我还是不是你弟弟呀,你要是不管的话,那我不活了……”
“管,管,我管”我推了他一下,笑道:“你要实在不想成家也可以,但是必须得找份差事做,连去病都在做事,你可不能再这么游手好闲下去了。”
“啊啊啊啊啊……”他一阵哀嚎,万分抵触。
我并不理会他的抗拒,又道:“陛下前些日子还跟我说,让你收收性子,也到他身边去,做个侍中,你去不去?”
他摇头道:“不去,他那规矩太多了,我受不了。”
“那好,陛下那你要不想去的话,就跟你二哥去军营吧,他那儿没那么多规矩!”
“千万别!”他突然跳了起来:“二哥他不待见我,你这么做,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我被他气到了,踢了他一脚,说道:“你二哥可说了,你要再这么胡闹下去,他就打折你的腿,让你出不了门!”
他不为所动,依然振振有词:“跟二哥去军营,他就算不打死我,也会闷死我的,与其让他把我闷死,还不如让他打折我的腿呢!”
我怒道:“这也不去,哪也不去,那你就老老实实地回家去成亲!”
他又坐起身来,笑呵呵地道:“咱们再商量商量呗~”
“没得商量!”不知是被他气得,还是刚刚踢他时动静太大,我腹部传来一阵隐隐的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