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痕站在满是陈列女装的绸缎铺子里,也不敢多看,随手指了一件素雅的:“就、就那个吧……”
林金潼坦然自若地:“掌柜的,要这一件。”
林金潼这会儿穿着男装,不过很快换了女装后,绸缎铺掌柜的恍然大悟:“原来姑娘方才是女扮男装啊,我就说这世上怎地还有这么漂亮的郎君。二位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天痕听得耳热,没有解释就掏出银子付钱了:“再来几件吧……”
他还想多听两句,这掌柜很会说话,为了卖货无所不用其极,好话说尽,还问两人什么时候成亲。
林金潼指着天痕:“我们不成亲啊,我成过亲了,他是我哥哥。”
掌柜张大的嘴一时尴尬万分,天痕默不吭声地付钱,带他离开绸缎铺。
“你说你成过亲,什么时候的事?”天痕问他。
林金潼低头整理衣带,面色平静而天真:“燕京的时候,王爷说娶我,便成了,我们喝过了交杯酒,还洞了房。”
天痕目光很难受:“金潼,那不叫成亲。”
“也算是吧,李煦和裴桓大哥成婚也不过是如此了,只不过我和王爷,看得宾客要少一些罢了……”他低下头,“不过,王爷现在是皇帝了,他娶了皇后,他便与我无关了。”
林金潼说罢,神色无波地伸手牵过他走,秋叶满地,此处离金陵已经很近了,回金陵不过几日。林金潼顾盼神飞,又生得唇红齿白,一路吸引了非常多的视线。
天痕只好遮住他的脸,不让旁人看去,就这么一路策马回了金陵。
“林公子,我家就在前面了。”天痕说,“你爷爷的事,我会让我父亲替你打听。”
“好,不过天痕哥哥,你为什么一会儿叫我林公子,这般见外,一会儿又喊我金潼了?”林金潼歪着头问他。
天痕一呆,有些不知如何作答。
喊“金潼”之时,便是他忘却自己身份,也忘记林金潼其实是他主子的人这件事的时候。
可现在回金陵了,天痕是徐家子,是天子曾经的近卫军,他徐家是吃皇粮的,骤然间天痕就想起自己的身份来了,是该喊金潼公子的。
他抿唇不言,良久道:“你想……让我怎么叫你?”
林金潼笑道:“当然是金潼好,我们就如同兄弟一般,谁会喊自家弟弟叫公子?”
天痕没有笑,顺着他的话道:“是啊。”
他改了口:“金潼,到了,这就是我家。”
金陵深秋,落叶萧瑟,徐府门前修得并不气派,反而雅致寂静,银杏金黄地铺满在屋檐。门口小厮看见天痕时候,大吃一惊,急忙进府喊道:“天痕少爷回家了!!快去禀报夫人!!”
天痕瞥见宫里来的马车刚走,皱紧眉头,他忙挡在林金潼身前,神色严肃地问小厮:“那是宫里来人了?来所为何事?”
“是,少爷,宫里来了几位
公公,是皇上派来的,封了咱们大夫人做诰命,给咱们老爷升了官!”小厮为他牵马,眉飞色舞地说着,又不免好奇地望着少爷背后牵着的“姑娘”,“对了,皇上好像还为少爷您赐了婚事。”()
赐婚?天痕面色霎地一白,魂不守舍的样子,让林金潼见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四哥怎么给你赐婚了,你也要成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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