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箫吓得尖叫出声,花枝乱颤的站在原地,却也是不敢继续往前追了。
“走!”玉笙也被这一幕吓得白了脸,却更是不想被玉箫追上。她扭头,深深地往湖面中央看了一眼,抓着三七赶紧离开。
玉箫看着前方的身影,又看了看碎在自己面前的酒杯,咬着牙到底还是不敢动弹,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消失在自己面前。
没过一会儿,庄牧过来将她带到了月室。
玉箫跪在地上闻着屋内渐渐泛起的苏合香,这味道悠远又带着一丝温和。清淡的香在屋子里逐渐的散开,她跪在地上心却有些打鼓。
过了许久才敢抬起头往前方去看上一眼。
恒亲王倚靠在窗棂处,眼神却是看向窗口。从她来的时候姿势便是如此,一直到她在地上跪了小半个时辰也还是这样。
玉箫瞥了一眼,眼神却是不敢细看,颤巍巍的眼神落在了他手边的酒壶中。
看得出来,恒亲王最近很是不悦的。这段时日不是酒壶不离身,便是袖口时常沾着酒气。这样一个风光坦荡的人,如今却显得有几分阴沉颓废。
玉箫跪在地上心口打鼓,她其实是怕这个人的,若不是没可能,她根本是连看都不敢多看这人一眼。
恒亲王一直不说话,从她进来开始眼神落在窗外也一直没动过。
玉箫心中七上八下,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殿下要我做的,我已经做了。”喉咙里细微的颤抖,玉箫根本不敢抬头,眼神只敢下垂着落在那双玄色长靴上。
“我……我什么时候……”她想回去,她想去看贺文轩,她出来已经很多时日了,她也不想留在东宫。
窗棂前那双眼睛渐渐收了回来,恒亲王扭头的时候面上无常,与往常一样眉眼笼在一层光晕下,下颚的线条仿若是刀削斧刻一般,俊朗得让人挪不开。
玉潇却还是僵在原地,跪在地上的双膝开始细微地打着颤。
那双眼睛如鹰一样,漆黑一片,眼帘淡淡掀开,漆黑的眼睛里血红的仿若有烈焰在燃烧。她余下的话咽回了喉咙里,半句话都开不了口:“殿……殿下……”
后牙槽上下挪动着,玉箫跪在地上,后脊骨一片发凉。
“他很好,有人照顾。”玄色的长靴从她身侧跨过,携来一阵异常寒冷的风,玉箫跪在原地,感受着人离开,颤抖着的双手这才得以动弹。
哆嗦着从地上爬起来,玉箫面上灰白一片,可她跪得太久,骤然起身又摔倒在了地上。膝盖一阵剧痛,玉箫边扶着自己起身,边哆嗦。
恒亲王这模样像是要吃人,这到底是看见了,还是没看见?
她越想心越凉,转身的时候眼神扫过那窗台上的酒壶,颤抖着的身子才一点一点开始僵硬。隔着那么远,他都能准确将酒壶扔在她脚下。
恒亲王……他定然是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