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素嬷嬷瞧了眼主子,捧着茶盏上前来劝:“主子,您也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何必要与她置气。”
“我就是懂她的心思这才开口去阻止她的。”
玉笙接过茶盏,却是没喝:“沈太医是什么人?先不说他身上带的那些伤,他分明不止一次拒绝过三七了,她还是看见人就做出这番姿态。”
素嬷嬷抿着唇:“三七姑娘到底还是伤了心了。”虽不知道刚刚沈太医与她说了什么,但看三七那面色发白,手脚哆嗦的样子,就知道这说的定然不是什么好话了。
“她与沈太医绝无可能。”玉笙放下茶盏。
沈太医是好,但他与姜承徽的哥哥纠缠不清,不管是被逼还是自愿。凭借这一点,玉笙也不会同意,更是别说,人家对三七根本就没意思。
“奴婢其实也是知道。”素嬷嬷站在一边,小声儿道:“沈太医是太医,又常来合欢殿走动。三七姑娘存了这些心思,不说旁的,若是被人发现,只怕百口莫辩。”
“这几日派人盯着她。”
玉笙抬手捏了捏眉心:“孟雪瑶刚好醒了,这几日沈太医自然会来的比较勤,他来的时候便想法子把三七支出去,别让人见了面。”
素嬷嬷点着,退了出去。
玉笙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广阳宫中一趟,纵然太子妃想让孟雪瑶的命,但孟雪瑶到底是太子妃的外亲,她醒了再如何说也要告知太子妃才是,免得日后徒添麻烦。
广阳宫中,太子恰好在太子妃这儿。
早朝散了后,广阳宫中派人来请,说是要看这个月的账本。太子妃如今管理着东宫上下,也算是井井有条。
太子妃看着面前的人,喉咙里溢出一丝酸,两人虽在东宫,但殿下来她这儿的日子是越来越少了。
“许久没见殿下,这几日似乎是消瘦了一些。”
太子妃之前去请过殿下几次,却都被赵良娣截了胡,距上次来广阳宫的确是有些时日。
“前几日出了次京,饮食有些不习惯罢了。”太子起身,接过茶盏抿了一口:“你这儿茶倒是不错。”
武夷山的大红袍,每年的产量只有那么一丁点儿,送去宫中陛下与皇后那儿之外,余下的也不多了。
“上次去姑母宫中,姑母送的。”太子妃捧着茶盏轻笑。
她与殿下就这么聊聊天,说说话也是好的,只可惜,之前殿下来了她将人往外推,如今殿下倒是不来了。
陆静好捧着茶盏,叹了口气。
殿下来了她又怕。
但殿下真的不来,她却害怕得越是厉害。
抬头往殿下那儿瞥了一眼,却见殿下摩挲着手中的茶盏出了神。下垂着的眼帘闪了闪,太子抬头轻笑:“母后的确是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