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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ldo;可这就是欲望呵，s！&ot;我紧紧抓住他，仿佛要摇醒他似地喊，&ot;这不就是欲望吗，s？你可真是骑着驴找驴。&ot;

&ldo;但这是一个悖论。&rdo;s凄苦地一笑，&ot;欲望着欲望，恰恰是因为没有欲望。&ot;

&ldo;但是你也可以这样想，欲望着欲望，恰恰也就有了欲望。&rdo;

这一回轮到s紧紧地抓住我了：&ot;是吗？告诉我，我们怎么办？&ot;

我迷惑地摇摇头。

s却像似有了一点希望：&ot;现在你来了，死国终于吹来了一点新奇的风。你温热的身体还保留着欲望，你要保护好它，切莫被圆满所诱惑，切莫也掉进这恒常的寂寞中去。呵，你不要不以为然，神恩实际上是最富诱惑的呀，还有什么比无苦无忧全知全能更具诱惑的吗？&ot;

远处，湖岸上的戏剧已近尾声。死灵们相继停止了动作，既无疲惫也无欣喜，唯一脸徒劳无功的沮丧，就像一个乏味的笑话讲完了，或者一个浅薄的幽默刚一开始就露了底。糙地上，树林边，他们默坐呆望，不知在等待什么。

s说：&ot;有时候，我们甚至渴望罪恶，盼望魔鬼重新降临死国，兴风作浪，捣毁这腻烦的平静，把圆满打开一个缺口，让欲望回来。让神秘和未知回来，让每个死灵心中的秘密都回来吧，让时空的阻碍、让灵与灵之间的隔膜统统回来！&ot;

无边的黑暗中响彻s的哀告，风一样散布开去，又风一样被湮灭掉。

&ldo;也许，s，我就是魔鬼遣来死国的使者。&ot;

s半晌不语，似有所思。

我望着湖岸上的死灵，心旌摇动。女死灵们个个妖艳，我不信她们会不善风情。

可s叹道：&ot;只是，只是我又怕满足会把你的欲望磨光。&ot;

&ldo;怎么会呢？&rdo;我雄心勃勃，跃跃欲试，&ldo;你放心吧，那不可能。&rdo;

s思付良久，目光一闪终于下了决心：&ot;那么就拜托了。愿你的欲火能够燃遍死国，那样的话，所有的死灵都会铭你的英名。&ot;

我有点临危受命的感觉，甚至是慷慨赴义的凛然。但是说真的，我可没有那么纯洁。

随后在湖岸上发生的事令人难于启齿。其实不说也罢，光明中的人们不说也懂‐‐&ldo;柔情似水，佳期如梦&rdo;、&ldo;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rdo;。可是黑暗中的死灵呵，唉唉，完全两回事，跟他们说什么也没用，他们压根就不懂。你怎么教。他们也还是笨手笨脚毫无灵感。话说回来，那样的事能教吗？那不是一门技术呵。他们倒都谦虚好学，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你要他们怎么干他们就怎么干，一丝不苟。他们一边抬眼看着你，一边在身下模仿着干他们自己的事，老天爷呀这是怎么了，猪都不至于这么笨！植物都不至于这么笨！不错不错，他们确实聪明，教什么会什么，但一律都像盗版，我的奇思妙想在他们那儿立刻变为成规，我的放浪不羁在他们那儿立刻被处理成程序。

我冲他们喊：&ldo;你们他妈的就不能有点儿自己的想法？&rdo;

他们齐声问：&ldo;我们他妈的应该有点什么想法呀？&rdo;

&ldo;我怎么知道你们想什么？这不是钻井采油，用不着狗日的万众一心。&rdo;

&ldo;那，狗日的你在想什么呢？&rdo;

一群傻帽，连语气都在模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