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时谦见他不说话,笑了笑,不在意道:“林家确实算不上什么,就连我都知道他们家竟然没有培养出一个能把门户撑起来的,皇后脑子不清楚,林萧也够蠢。”
陆司珩不想再说林家,那阵恶心劲儿可能得缓上好一阵了,问:“萧清扬她那边什么怎么样?”
戚时谦知道他是说皇后和萧清扬的关系,摸摸鼻尖,说:“其实……清扬跟皇后关系不怎么好,皇后没怎么管过她,又一心只想用她的婚事给太子拉一个助力,清扬又不是傻子。”
陆司珩挑挑眉,没多说什么,只提醒道:“虽然快成婚了,但两人之间你知道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就行。”
戚时谦好笑道:“你这口气跟成过婚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陆司珩想到了封卿,心下叹气,成什么婚,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问题,那个蒋雨乐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这几天估计宫里不得安生,他却还得再找机会去茶馆看看。
陆司珩安安稳稳睡觉去了,别处却不像将军府这么宁静。
崇阳帝正在批折子,陈德忠在外头守着,一太监匆匆过来耳语几句,几句话下来,即使跟在皇帝身边见多识广的陈德忠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忍着脸上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进去了。
崇阳帝刚把一个弹劾林家的折子收起来,脑子胀痛,林家借着皇后的身份横行霸道多年,偏偏因为林萧之前无意中救过皇帝一命,难以发落,因此林家近几年越来越嚣张,隐隐又不受控制之意。
早就有想要一网打尽的想法,但奈何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于是就这么忍了下来,但崇阳帝每次看到这种把林家作为一一写下来的折子,当夜就会气得把茶杯摔掉。
陈德忠进来的时候,崇阳帝刚把茶杯摔完,如果是平时,陈德忠可能还会害怕,可今天他却一反常态,快步走到崇阳帝身边,小声斟酌道:“皇上,林家……”说到这里,他又停下,不知道该怎么说后面的话。
崇阳帝因为林家心气不顺,又听见林家,脸色下沉,盯着陈德忠,冷声道:“怎么?要朕催你说?”
“老奴该死,”陈德忠知道崇阳帝动怒了,忙跪下来,也不管措辞了,直接说:“听闻刚才林尚书和两个儿子在书房说话,结果有一小贼去到林家,还灌了一桶……金水,从书房上头扔了下去。”
……
崇阳帝的脸色不比陈德忠刚开始听到的时候好多少,想骂吧,这事儿又做的实在解气,尤其是现在,他的气一下子就全消了,想叫好吧,这事儿又实在太恶心。
陈德忠也十分理解崇阳帝的心情,安静的跪在地上等皇上回神。
“起来吧,”崇阳帝捏捏太阳穴,问:“叫李顺进来。”
李顺是崇阳帝派去监视林家的人,陈德忠知道这是要问清楚的意思了,心里痒痒,也想弄清楚这种缺德事儿到底是谁做的。一刻钟之后,陈德忠就跟着李顺进来,见崇阳帝也没有赶自己,厚着脸皮留下了。
崇阳帝看了他一眼,问:“今晚谁去林家了?”
“回禀皇上,是陆少将军。”李顺弯着腰,恭恭敬敬答。
崇阳帝挑挑眉,这种事儿确实也就他能做的出来了,想起戚时谦受伤一事,问:“他去做什么了?”
“陆少将军去了之后,先是转了一圈,后来去到书房外面,听见林尚书和林大公子和五公子在商量怎么让戚神医死,才不会惹将军府怀疑,陆少将军听了几句之后,去到马厩,把装马吃草的桶清干净,又拿了几根绳子绑在桶上,去到茅厕……”
“行了。”崇阳帝摆摆手不让李顺继续说,险些被李顺嘴里的话气笑了,这个陆司珩才回京几天,竟然比他老子还能折腾人,也亏他还是个少将军,这么恶心的方法也能想得出来。
陈德忠在一旁听着听着不由就瞪大了眼,他还真没想到这事儿竟然是陆司珩干的,一时心里又给这个年少的将军重新定了位。
崇阳帝敲着龙椅,这会儿完全冷静下来再去想,才意识到这个陆司珩并不是有勇无谋的人,林家跟皇后脱不了关系,现在要动还不是时候,陆司珩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有咽不下这口气,所以给他们点教训尝尝。
他倒是没想到,这个陆司珩和戚时谦的关系这么好,不过这样正好,做臣子的就怕没弱点,林家倒台之后戚时谦就只是个神医而已,不足为惧。崇阳帝知道,如今林家的事已经不用他出手,陆司珩就不会让他们好过了,想到这里,心里因弹劾林家的折子产生的郁结彻底消失了。
第二十五章
封卿是在第二天才知道林家发生了什么,李管家在一旁又惊奇又感叹的说着昨晚发生的事:
“目前还不清楚是谁做的,不过今儿城里的百姓都传遍了,听说林尚书气得厉害,还去宫里找了皇上,非要彻查此事,”李管家咂嘴,笑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胆大,梦想的出这么阴损的法子。”
封卿沉默的整理衣冠,却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事儿是陆司珩做的。
“太子他们如何了?”封卿没去关注林家的事,转而问道。
“听说今儿寅时的时候二皇子醒过来了,太子和五皇子都还昏着。”李管家说。
封卿不在意的点点头,看来这次背锅的人就是萧景玉。
陆司珩不用上早朝,所以醒了之后直接去了戚时谦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