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弥没有一丝停顿,伸手推开车门。
下车冷风裹挟雪粒扑面而来,身体被冷气温包围,鼻尖气息都快冰冻。
一路熨烫的心脏却愈发发烫。
满腔心火都在急涌着想看到他。
牵引着她一刻不停往医院走。
雪地广袤无垠,立着璨火高楼,树着枯枝灰杈。
程弥一身黑色大衣,黑色长靴,推着行李箱朝医院大门走去。
世界很寂静,寂静到只有她这身黑色,行走在这满地白色里。
可她并不孤独。
在她走向医院大门,还没走近门口的同时。
医院大门走出来人影。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被身后的人推着走出医院。
雪花纷扬在程弥面前,视野模糊不清。
视线触及某个模糊的轮廓,只一眼,她某根已紧绷两月的神经被挑动。
脚步被惊怔牵扯住,眼睛紧望着那处。
轮椅上的男人,一身黑衣大衣,肩身笔挺。
他身后男人推着轮椅,身后跟着两个推行李的人。
像是要离开医院,马上要去什么地方。
程弥所在位置不显眼,对方并没看见她。
距离在缩近,双方在靠近。
模糊五官在渐渐清晰,不明神情也在渐渐明晰。
然后,他们走到了雪下。
坐着轮椅的人面容彻底清晰。
司庭衍坐在轮椅上,身姿笔挺颀长。
黑色大衣禁束无数情绪,脸色冷淡,白皙到如凝一层病态冷冰。
他并未抬起那双黑色眼睛,略微低眸,不知在看手机里什么。
司庭衍没有看到她。
七十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