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她没有给自己太多思考的时间,就已经将这把火烧到了他身上。
聂尧臣这回没有推开她,事实上是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亲近,他也想她想得快要发疯。
她以一种大胆的姿态吻他,丝毫不怕那张看似脆弱的床承载不了两个人的重量而倒塌,反正最后一点理智也已经被这把火给烧光了。
日头渐渐落下去,最后一点余晖也收尽的时候,两人才终于耗尽最后一丝热情,如狂风暴雨渐归平静,只剩最后有情人之间温存的拥抱。
聂尧臣摸到她鬓边汗湿的头发,哑声问:“饿不饿,累吗?”
她摇头,攀着他的肩膀挪到跟他平行的位置,去吻他额角那条伤疤。
“还疼不疼?”
“早就不疼了,没事的。”
倒是这条疤又让他想起之前在这里发生的事,与今天的热情旖旎完全不同,她那时明确地说过,她不想在这里跟他做。
他事后试着分析她为什么会这样,向心理医生咨询,向已退休的老刑警打听,才开始慢慢了解她的身世。
他当然知道她不是晕血,她那种应激般的反应有个学名叫创伤性应激障碍,简称ptsd——有的人能通过专业治疗挺过去,有的人终身无法治愈。
他的病,也是终身无法治愈的。
他并不希望赵元熙跟他一样——她明明出生时健健康康,为什么要经受这样不公的宣判?
然而有人说,不要追问命运的逻辑,不会有答案。
他只能用自己有限的共情能力去理解她——假如她不喜欢在这个空间里跟他有任何亲昵的行为,他永远不会再勉强她。
花店终于可以打烊了。
元熙锁好外面的铁门,问他:“想吃什么?”
含琦他们早就吃完了,酒足饭饱之余还特地发了消息给她,似乎猜到他们两个留在店里会做坏事。
但现在时间还不算太晚,就算去找家餐厅吃正餐也完全来得及。
聂尧臣却说:“去你那里吧,想吃你煮的东西了。”
什么都好,牛排、汤面,哪怕最简单的炒饭,只要是她亲手做的,就是他想念的味道。
元熙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笑了笑:“好啊,正好我最近又把冰箱塞满了,该有的东西都有,就去我那儿吧,我来做。”
两人没有开车,散步似的慢慢走回去,聂尧臣在路上趁机捉住了元熙的手。
他们两个之前从没这样像情侣般牵着手走在大马路上,感受十分新奇,聂尧臣甚至紧张得手心都出了一层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