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叶瞧着自己这般狼狈,觉得颇为可笑。
白竹问她可要回家?
她摇摇头:“我如今这幅模样,回家也只会让爹娘担心,何况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回来了。”
他们,也包括徐少彦。
于是白竹就带她到隔壁的镇上,寻了家客栈住下了。
先前那场未好利索的风寒卷土重来,彻底冲垮了她的身体,她昏昏沉沉地总想睡觉,亦或是她本就想逃避现实,所以任由自己在昏睡中得以暂时解脱。
只是辛苦了师父,这些日子没日没夜地照顾她。
“师父,今天过年了吗?”她哑着嗓子问。
白竹心疼地看着她:“今晚除夕,爆竹过后已经是新年了,你该好起来了。”
她又伤又病的,已经躺了十多日了。纵然在睡梦中也不得安生,总是呓语,亦或是哭泣,人也不肯清醒过来。
他知道她心里难受,不肯面对现实,又不肯正大光明地哭一哭,才会将小病憋成大病,再这样下去,怕是要生心病了。
“已经是新年了,”温玉叶算了算日子,忽然想起一事,“师父,你离京已有近二十日了,眼下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不打紧,我已写信回去解释,陛下会理解的。”
温玉叶却觉得很羞愧:“师父你因为我耽搁了这么多时日,我心里着实过意不去。如今我不能再因为自己的私事继续耽误你了,师父你即日便启程回去吧,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
“你这样,如何照顾自己?”白竹瞧着她那只绑着木板的胳膊,问她,“或者,我送你回家,你有家人照顾,我才好安心回去。”
温玉叶低下了头:她若是回家,徐少彦就会知道她回来了。可如今事情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们要怎么面对彼此?
白竹见她沉默不语,知晓她仍不肯回家,而自己也不能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他想了一会儿,又道:“亦或是,待你身体好转一些,我套一辆马车,咱们慢慢赶回京城,这样可好?”
温玉叶想着这样既能让他早日回京,自己也无需继续留在这里,这才点了头:“师父,我会尽快好起来的。”
林姜姜睡醒的时候,宋澜还没有回来。
她伸着懒腰从大殿中走了出来,看到了倚在墙边打瞌睡的叶宵。
林姜姜过去推了推他:“别在这里睡,小心着凉。”
叶宵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问她:“你昨晚怎么在主子的寝殿里睡下了?”
林姜姜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又捏了捏沉重的腰,这两个地方被宋澜箍了一个晚上,这会儿很是不适:“别提了,这一觉给我睡的,腰酸背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