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般思虑,林梓言又谨慎,想来自己该不会被发现,可她跟了多时,一直没有真正转过方向,张学瑾到底还是发现了。
“呵,还有个小老鼠。”张学瑾讽笑,看后视镜里的黑色轿车,对一旁沉沉几要睡过去的骆如歌道,
“应该就是那时打电话给你的人吧。林子彦,你的合伙人?发现了吗。呵,那个电话,看来是试探吗。”
张学瑾喃喃说,忽话锋一转,左手操控方向,右手抚上骆如歌脸颊,轻柔得摩挲着,回眸凝视她,心情似是大好,深情款款道,
“不过不要紧,我怎么会让人打扰到您和我呢?任何干扰了学瑾与您重逢的人,学瑾都不会让他有好果子吃。但今天是个喜庆日子,学瑾不愿做见血的事,暂且先放放,改日再对付。
哦,我亲爱的母亲。”
张学瑾说罢,倾身吻上了骆如歌额头,动作无比虔诚,仿佛个纯正的宗教徒,而于他面前的,则是他高贵圣洁的神灵。
唇落在骆如歌前额轻轻接触便了,张学瑾回了位置,一脚踩深了油门,陡然提了速。
至于被他刚吻了的骆如歌,在他说话时尚意识朦朦、半睡半醒,感到有人在她耳旁说什么,却无法回应,等张学瑾口口声声道了“母亲”二字,更恬不知耻亲了她!骆如歌受这巨大的刺激即刻意识清醒了些,
便无意知道了张学瑾究竟是把她当何样人看待,对此骆如歌吃了大惊,更起了股前所未有的恶心反胃,叫她差点吐了出来——她承认母爱是伟大的,也敬爱自己的母亲,却不能赞同这样病态的爱。她不知道张学瑾遭受了什么,才造成这样病态的心理,
可她知道自己一定要逃脱,毕竟对偏执、有精神病倾向的人,难以沟通、更难以感化说服,她若真被带走了,不知道要经受什么对待。
骆如歌不愿想、也不太敢想,对找寻时机、另谋良策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况且林子彦来了——骆如歌从后视镜里望车子后面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那是林子彦暂用着的林氏市分部的车。她不知道他怎么会来,但她心里安定多了。
由是前一刻还不可测的深渊,死一般的寂静漆黑,忽然萌发出了光亮,骆如歌循着那光亮,名为“期待”的火种开始在她内心深处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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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一下子突然加速,看来是发现了,呵。”
见前方追踪着的白色轿车不正常得加大马力,似是要甩脱她,林梓言皱起眉头、自言自语,也给一脚油门踩了,提速跟了上去,
“想甩掉我?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眸中光晕流转、闪烁莫名,脑子里似有个声音,不断挑唆林梓言加速、冲上去,甚至撞上去!
身体里沉寂已久的东西开始觉醒,化作熊熊烈火蔓延狂掠,血液沸腾涌动,不安分的因子在骨子里叫嚣,久违的另一个林子彦似要现出踪影。
第45章生死时速(1)
“艹n,怎么开车的!不要命了!”
“p,这t什么人,这么狂!”
“fuck,赶着去投胎呢!”
晚七点,华夏h省市主道,若从天际往大地看,由城中往城郊的方向,有两辆车一前一后,你追我赶风驰电掣,在车流中逮着空子就钻,丝毫不顾及是城区的道,竟至百码朝上,任意变道穿梭,毫无规矩章法。
便苦了同道上的司机——一脚急刹车踩了、方向盘打了,人受力往前俯冲,怔怔反应过来才知虚惊一场,但后心也还是凉了个透怎能不怨声载道?于是各种艹n、p的脏话在半空飘荡回响。
那些个司机有开了窗、伸出头来怒骂,更有的下车叉腰在那吼,可叹惹祸的一前一后两辆车却眨眼相继而去,再愤怒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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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瑾死命在前跑,林梓言一个劲在后追,二人的车速本已不慢,此厢都越加越快,好像现实中上演了大片里才有的情节——
正邪双方大战,互不相让,生死时速!
“呵,提速吗,who怕who?”
林梓言自言自语,几许癫狂,咧开嘴角张扬得笑,满心满眼是左前的白色轿车,见那车又加速上去,她也毫不犹豫跟着加速——她觉得兴奋,久违的兴奋,虽开的不是超跑,凭她的熟练度和原主的技术,与前面的车比拼一番是足够了。
但她还尚存些许理智,知道当前的首要任务是救下骆如歌,而尽量不要在路上惹出什么事端、抹黑林氏——那理智制约着林梓言,或是说她身体里存在的别的东西,让林梓言加速的同时又注意避让道上的其他车辆、尽力不违反规则,只被逼的无奈,才迫和开车那男的一般行径。
“呵,倒有几把刷子,小看你了。”
张学瑾狞笑,一直以温文尔雅形象示以骆如歌的他此刻像疯了样狰狞,细脚金属椭圆眼睛歪了、斜斜架他鼻梁上,他也顾不上摆正,由内而外、周身透着疯疯癫癫,通过后视镜望后面紧追不舍的黑色轿车——张学瑾一个方向右打扎入了车流多的道,
“那就来吧!看鹿死谁手!”听张学瑾痴痴低沉喃喃,像发了狂的赌徒,模样叫人心悸。
此刻皆已知道了对方存在的二人,事情再如何发展都难以善了,被追的人欲赶紧摆脱追踪,因着先发优势,便尽往车多的地方去,给后头的车制造不便麻烦,其后追着的人又岂会轻言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