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嵩出生那年姚姿兰的精神状况又差了许多,甚至可以说唐嵩的出生是直接导致姚姿兰疯掉的原因。唐渡不记得当时知道自己快有个弟弟时的感受了,但是他偶尔想一想,觉得即使自己只有五岁,应该也不会很喜欢唐嵩。五岁之前没有唐嵩,唐渡是在对母亲的恐惧中长大的,以至于在唐嵩说出他的真实想法之前,唐渡以为唐嵩应该对他保持感恩。
“我没有怪他,”唐渡说,这是真话,“再让我想想。”
他接着笑了一声,“看不出来,你挺能说。”
“光留着说没太大意思的。”唐渡话音一转亲了原溪。
他这么说的时候原溪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原溪比唐渡矮了很多,头只到他肩膀上面一些的位置,因此在唐渡怀里,半个身子转过去的时候没有那么得困难,但唐渡亲得猛,握着他的后脑勺不管不顾的。
原溪空隙中悄悄叹了口唐渡发现不了的气,然后在唐渡下一次吻上来的时候借着拥抱的姿势摸了摸他的头发。
关于唐嵩,其实他说了什么并不重要。
因为原溪是理解的,唐嵩就和曾经的他自己一样。他们面前都有一个这样的角色,代替他们承担了一些责任,让他们得以获取相对的自由。
这是原溪第一次没有想着怎么逃避唐渡的吻,他意外地发现今晚唐渡有些可怜,像一个得不到理解又始终不想低头的顽固的父亲。
唐渡很快就意识到原溪在顺着自己,隐秘地挑了挑嘴角,他猜测原溪没有意识到,而后握着他的后脑勺,大拇指抵着下巴将他推开到可以说话,但又十分亲密的距离。
“说好教你。”
唐渡垂着眸子,没有笑容地把原溪的脑袋往身下按。
帐篷里温度不高,但埋着两人的被窝却暖得仿佛生了火。
唐渡抱着原溪站起来,用被子把人包得死死的,带到门边的小凳子上坐下来。矿泉水被拧开,瓶口贴着原溪的嘴唇,唐渡倾斜了一个适合的角度看他喝了水,又压着被子让他能埋头吐掉。
原溪的嘴唇红红的,脑子也没什么理由地晕。他额角沾了汗水,靠在唐渡肩头的时候蹭着被子又没有了。
他没什么力气去想唐渡怎么一直看着自己,腰甚至以为长时间弯得很低而有些疼。
唐渡看他,是因为他的嘴唇很红,像一枚鲜艳的果实,那一部分如此诱人,而往上走一点的眼神却仍旧单纯,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唐渡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就把头微微抬起来一些。
“你学懂了吗?”唐渡拿大拇指摁住了原溪的嘴角,“还可以吗?”
原溪脸上一下就红了,眨着眼睛急切却缓慢地转回去,看向帐篷以外没什么意思的天空。
唐渡很有耐心地带他回去,帮他重新掖好被子,但不顾他意愿地抱着他,让原溪睡得不舒服。
原溪不太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最后有意识的时候,感觉唐渡仍然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