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都立含泪道谢,匆匆离去。
九阿哥吐了口气,小声跟十阿哥道:“还不到七十,比他大十来岁的王熙还活着呢,他就要不行了,不过瘫着也遭罪……”
那是另一位大学士,资历比伊桑阿还年老,依旧在朝。
十阿哥看了九阿哥一眼,道:“王熙昨儿大朝后告病了……”
九阿哥道:“那肯定是累的,快八十的人了,站了两个时辰。”
这倒是不稀奇。
每次大朝后,都有年老官员告病。
十阿哥道:“汗阿玛打发御医过去了。”
九阿哥:“……”
御医?!
那可不轻动。
都到这份了?
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色。
晴空万里。
“是不是今年气候不对啊?老人才受不住?”
九阿哥道。
十阿哥点头道:“确实比往年热的早,还没有雨,今年直隶怕是要大旱……”
九阿哥有些担心,道:“那不知道会不会影响香河的收成……”
这官烧锅的事情,也是一波三折了。
四十年九阿哥有这个打算的时候,赶上京畿水患,香河县欠收。
虽说九阿哥跟伊都立说了让他需要药材来贝勒府,可等到九阿哥到了贝勒府后,还是吩咐曹顺道:“去药房支两盒人参,给伊都立送去。”
曹顺应了,下去支用去了。
十阿哥没有回郡王府,直接过来这边。
见状,他对九阿哥道:“九哥想要‘雪中送炭’?”
九阿哥摇头道:“不至于,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学士府不差这两盒人参,就是想着那边是伊都立兄嫂当家,差着岁数,还不是同母兄弟,外家也败落了,别被人欺负了。”
十阿哥道:“九哥心善。”
九阿哥道:“伊都立是个能干的,肚子里也有东西,就是时运不济,但凡索额图还在朝,说不得就是今年的新科进士,入翰林院,也是个大学士苗子。”
十阿哥道:“索额图生前何其嚣张,广结朋党,就算前几年不倒,终有倒的那日,伊都立是亲外孙,少不得也要被连累,现下沉寂下来不是坏事……”
九阿哥道:“爷在理藩院的时间也不会长久,本以为做好了官烧锅还能提挈伊都立一二,这次也要错过了……”
不过也是没有法子之事。
生老病死,非人力所控。
等到晚膳摆上来,曹顺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