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玉听此,佯装惊怒:&ldo;京城当中竟闹出鬼怪之事来!赫连将军乃是我朝栋梁将才,赫连府出了这般的事,本宫定要过去看看!&rdo;
&ldo;公主不可,您身份贵重,如今又身子才刚好,怕是……&rdo;太医说得很隐晦,后面的话,道出来便是犯了忌讳。
&ldo;本宫金枝玉叶,出身皇家,自有天家龙气庇佑,一般鬼祟见了本宫自当退避三舍。&rdo;赵承玉正色道,&ldo;本宫倒要看看是何方鬼魅作祟!&rdo;
因赵承玉坚持要去赫连府,区区一介太医又怎敢拦着,也怕赵承玉迁怒于他,便就与赵承玉一同去了赫连府。
到赫连府外,便看见赵承桓的仪仗在外候着,宋长春见着赵承玉躬身道:&ldo;奴才见过长公主。&rdo;
&ldo;皇上在里面?&rdo;赵承玉问。
宋长春躬身答话:&ldo;是,皇上说赫连府闹出鬼祟,皇上是真龙天子,有龙气庇佑,鬼怪自然不敢在皇上面前放肆。&rdo;
赵承玉未与宋长春多言,同太医一起进得赫连府,府中虽无法师法器,仍可察觉有符咒遗留,朱梁、房门、白墙、回廊处皆贴有朱砂黄符,飘飘逸逸,本是庄严冷肃的赫连府还添了分滑稽可笑来。
赵承玉行至正院,就有下人领了她去后院见赵承桓和赫连南骏。
赵承桓今日一身紫白相间的蟒袍便服,见了赵承玉后,亦是亲昵道了声:&ldo;皇姐也过来了?身子可好些了?&rdo;
&ldo;我无碍了,听说赫连府闹鬼,特来看看。皇上与本宫同日而来,想必任何鬼祟都该退避,赫连府总得太平了。&rdo;赵承玉后半句话乃是与赫连南骏所说,随即又问:&ldo;赫连夫人如何?本宫听太医说,是吓出了疯症?&rdo;
赫连南骏面露晦色。
正好太医至,几人便一同去看白新月。
白新月在寝房之中,五六丫鬟在旁伺候,倒是见她穿一身素白,本脸色苍白,竟然衬得脸色更白,与死人鬼魅一般,着实的将赵承玉吓了一跳,惊叫一声。
赵承桓亦被吓着,但他好歹是天子,还不至失了神色仪态,只焦急与太医道:&ldo;快去给赫连夫人看看,定要治好她的病症!&rdo;
&ldo;臣遵命!&rdo;太医应下,便上前去示意随行的医女替白新月系上诊脉的红丝线。
白新月却在此时惊慌大叫,如见索命鬼魂一般:&ldo;别过来!求求你们,放过我!你们放了将军,你们杀我吧……啊,不要……&rdo;
惊慌恐惧的手脚乱打乱踢,将她身边要将她制住的丫鬟都给打了好几下。
赫连南骏听此话语,只觉心中一疼,愧疚万分,当年他们被土匪所劫,白新月便是求了那些劫匪这些话,就在他面前,亲眼历见白新月一柔弱女子被数众劫匪所凌辱玷污。
那些事,定早在她心中留下阴影,怕是一辈子难以磨灭。加之之前赵承玉又找诸多男子凌辱玷污于她,那等伤痛犹如伤口撒盐……
她区区柔弱女子,内心怎能承受这些?
饶是赫连南骏在战场杀敌,心如铁石,又是刚硬不惧血泪的男子,却唯独为白新月,几番红了眼,含泪。
太医诊脉后,开了方子,下人便紧着去熬药了。
白新月疯症当中,怕扰了赵承桓,天子面前失仪。赫连南骏便引了赵承玉和赵承桓离开。
&ldo;请过法师后,府中可还有鬼祟?&rdo;赵承玉问了句。
赫连南骏面色隐晦不语,倒是赫连南丞躬身回答:&ldo;想来是那鬼祟厉害,法师修为不够,未曾将它们送走。&rdo;
&ldo;朕乃真龙天子,倒看何方鬼祟敢在朕面前放肆!&rdo;赵承桓厉声道。
几人躬身应:&ldo;是。&rdo;
离开赫连府时,赵承玉仍能听得那后院里有白新月惊恐凄厉的叫声,赵承玉嘴角一笑,也不知这白新月是真疯,还是假装。
卫谏此去姜地已有些日子,飞鸽传了消息回来。
赵承桓差他所办之事繁杂尔尔,乃是调查姜地官员隐私,并收集姜地风俗及秘辛之事,作为闲谈乐趣。他此番传信回来,是为姜地那等苦寒之地竟呈瑞兆,现吉祥之物,姜地苦水河畔因干旱所致,河床坦露出来,河床上竟有半分玉质巨石,姜地官员将此状禀呈在在姜地公办的卫谏,一行人前去一看,挖掘之下,便见其真面目,乃是一巨大玉环,玉质天成清澈,玉上刻有诸多小字及图案,事北朝诸多过往之事,其上又有几个大字写:&ldo;天下太平、赵族昌盛。&rdo;
此乃为祥瑞之兆,卫谏将此事密奏赵承桓,赵承桓已命他于姜地修建行宫,供奉祥瑞玉环。
如此,他归京之期,又要晚些时日。
赵承玉素来不信什么天降祥瑞。
姜地玉环之事,想来是人为,大抵是姜地那儿常年苦寒,又常受戎族人骚扰,还与京城天高地远的,他们便想弄些名堂出来得到重视,毕竟是出过祥瑞的地方,朝廷每年往那儿供奉的银子想必少不了,那儿的官员也该又所高升调遣。
&ldo;卫谏可有说何时回来?&rdo;赵承玉问送信回来的一个飞虎卫。
&ldo;约莫六七日应能到京中。&rdo;那飞虎卫答。
那如此说来,已经启程了。
赵承玉甚是疑惑,问:&ldo;修建行宫少则也需数月,这不过几日,他便就启程回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