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枚戒指,材质不知道是银还是铂金,样式简单大方,没有过多的碎钻点缀,有点像情侣款的男款,除了磨砂纹理很精巧像是经过特殊设计之外,别的看不出价格。
她搬进来的这几个月每周都会做一次大扫除,这个戒指不可能是房东他们留下来的。她也不太置办首饰,大概率是苏佋的。
踟躇几秒,林知安从房间拿了段胶布把戒指贴在门上,这样等苏佋出来就能看到了。等她贴好之后又犹豫起来,他脚受伤了,如果一直没看到又掉了怎么办,想了想,拘谨地抬起手,敲了敲。
“你在睡觉吗?”
嗓音糯糯的。
“进来吧。”
隔着门,苏佋的声音又低又哑。
林知安进去后看到他原本白皙的脸烧得通红,嘴唇也干,眼皮半阖,和刚睡醒那会儿判若两人。
只见他掖了一下被角,把枕头垫高,温和问,“有事吗?”
林知安收起惊讶的表情,把戒指放在桌上,“我在沙发旁边捡到了这个,应该是你的吧。”
苏佋认出了那枚戒指,但表情没太大的波动,像是无所谓丢没丢。
他看向林知安,唇角微勾,“送你了,就当还你的医药费和房租。”
林知安忙摇摇头,拒绝道:“不用给我钱的,你也帮了我。”
苏佋笑着注视着她,没说话。
他虽然目光直白,但足够谦和,林知安没感受到不适,只是很不擅长和人对视就先躲开了。
戒指旁边还有一碗粥。
林知安才发现他一点都没吃。
他现在这个样子,大概是伤口在愈合,体内有炎症所以发烧了,发烧食欲会下降。
她记得药箱里有退烧药和止疼片,可以拿给苏佋吃,思索几秒便快步走出去。
再进来时,手里端着一盆清水,一块毛巾,还有装着温水的茶杯以及几盒药。
苏佋已经重新睡下了,呼吸均匀。
她把东西放在桌上,站在床前犹豫了一会儿。她从来没照顾过人,给他洗脸好像很亲昵。
可是苏佋实在太虚弱了,才半个小时,他又出了不少虚汗,额梢的头发有几簇黏在了一起。
整个人就像一片单薄的白纸,风一吹就没了。
林知安拧干毛巾,像照顾小孩一样给他擦脸。
苏佋睫毛很长,根根分明。
被高烧熬红的脸像用玫瑰汁涂上的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