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了起来,道:&ldo;我先回了。&rdo;&ldo;姐姐好走。&rdo;把杞姬送走后,卢可儿的院落里,再次飘出一阵阵悠扬的琴声。以玉紫的性格,她一旦决定做什么事,便会去动手。这一天,她前后召来众婢,把自己离去后的事情,问了个明白。其实,卢可儿当时说什么,赵出说自己不如卢可儿远甚时,她虽然气恼,心底深处终是怀疑着的。后来冷静一想,更觉得那话说得太虚。赵出真要在意那个女人,他也不会离开王宫,在军营一住便数月。‐‐他都做了这么多明显地动作,她要是再不相信他,也太说不过去了。现在,通过宫婢们的口,玉紫终于把自己想要知道的事给弄明白了,她的心,也踏实了大半。这时,帘帏一阵晃动,一个宫婢低着头,慢腾腾地走到离她十步处,远远的,便是朝她一福,低声说道:&ldo;婢子见过玉姬。&rdo;玉紫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其实事情已问得差不多了,只是所有的婢女都被问过话了,只剩下最后两个婢女了,索性,认认人,了解了解一些这些身边人的事情也是好的。玉紫坐直身子,轻声问道:&ldo;大伙怎么称呼你的?&rdo;这种低下之人,都是没有名字的,不过每个人都会有个称呼,久而久之,这种称呼,也是她们的名字了。那宫婢依然低着头,她显得很文静,声音小小怯怯的,&ldo;众人叫奴贻女。&rdo;玉紫点了点头,她温和地说道:&ldo;不用怕我。&rdo;&ldo;然。&rdo;玉紫朝她细细地瞅了几眼,道:&ldo;是了,以前你在我身边服侍过,我差点忘记了。&rdo;贻女老实地应道:&ldo;然,奴也侍侯过大王。&rdo;&ldo;恩。&rdo;玉紫又点了点头,她有点漫不经心,呆在这个殿中的人,几乎都是服侍过她和赵出的老人,按理说,忠诚方面是没有问题的。她伸手从几上端过酒樽,抿了一口,随意地问道:&ldo;你本是哪里人?家中还有谁?&rdo;&ldo;啊?&rdo;贻女显然万万没有想到,玉紫会向她问起这个,她傻傻地一抬头,一抹惊惶之色一闪而过。她马上又低下头,老实应道:&ldo;奴本是齐人,现在父兄都在邯郸。&rdo;玉紫笑了笑,随口说道:&ldo;你父兄都是做什么的?&rdo;问到这里,贻女呆了呆,终于,她颤声回道:&ldo;是,他们没做什么。&rdo;玉紫抬起头来。她定定地盯着眼前这婢女,突然问道:&ldo;你怕我?&rdo;&ldo;否,否,否。&rdo;贻女连忙否认,她慌乱地说道:&ldo;只是,只是,玉姬为什么问奴这个?&rdo;原来是不安了啊。玉紫一笑,道:&ldo;随意问问罢了。&rdo;说罢,她目光瞟了一眼贻女,见她的手还在抖动,不由笑道:&ldo;不用怕我的。&rdo;&ldo;然,然,不怕。&rdo;依然是语无伦次。玉紫慢慢放下手中的酒樽,身子向后一倚,她盯了贻女一眼,淡淡喝道:&ldo;可以了,退下吧。&rdo;&ldo;然,然。&rdo;贻女连忙站起,低着头倒退而出。可她刚退到门口,身形却是一晃。玉紫瞟向她,奇道:&ldo;怎地?&rdo;贻女犹豫了一会,上前一步,匍匐在地,低声说道:&ldo;奴有一言相禀。&rdo;声音依然有点虚。玉紫点了点头,道:&ldo;讲。&rdo;&ldo;诺。&rdo;贻女停顿了一会,说道:&ldo;奴,奴刚才无意中经过一个院落,看到,看到有一丈夫前往杞姬院落。&rdo;她咬了咬唇,抬起头来朝玉紫看来,只是一眼,她又慌乱地低下去,&ldo;姬有所不知,自大王走后,宫中时有传言,有人说,说……&rdo;她吞吞吐吐的。玉紫没有催她,她给自己斟了一樽酒,一边慢慢地抿着,一边倾听。贻女再次抬头,朝着玉紫看了一眼,在见到她气定神闲的目光时,她显得一惊,忙低下头说道:&ldo;是奴无礼,奴多嘴,姬勿怪,勿怪。&rdo;一边说,她竟是一边向后退去。&ldo;且慢。&rdo;玉紫喝住了她,淡淡说道:&ldo;把许说完再走吧。&rdo;&ldo;然。&rdo;贻女重新跪下,她伏在地上,喃喃说道:&ldo;有人说,自大王走后,后宫中时有丈夫出没,还有人说,杞姬她,她另有男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