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奥米瞪着他。突然,她打了个冷战,开始原路返回,走向其他的人。两个男人与她并肩而行。奎因先生继续说着,但他现在的语气显然很随和。
“这辆小车是您的吗,卡尔顿·史密斯小姐?”
“对。”
“您自己驾驶吗?我想,在这里开车需要很大的勇气。拐弯处很可怕,一时不留神,一下子没刹住车,就会摔下悬崖,往下掉啊,掉啊,掉的。这个——非常容易。”
他们走到其他人那里。萨特思韦特先生介绍了他的朋友。他感到有人拉了一下他的手臂。是内奥米。她带着他离开众人。
“他是谁?”她凶巴巴地问道。
萨特思韦特先生吃惊地瞪着她。
“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我的意思是,我认识他好几年了,我们时不时地相遇,但说到认识,其实——”
他不说话了,这些都是白说,他身边那位姑娘根本没在听。她站在那儿,低垂着头,双手紧握。
“他知道很多事,”她说,“他知道很多事……他怎么知道的?”
萨特思韦特先生无以对答。他只能默默地看着她,无法理解是什么令她心神不安。
“我害怕。”她喃喃道。
“害怕奎因先生?”
“我害怕他的眼睛。他能看到真相……”
某种又冷又湿的东西落在了萨特思韦特先生的脸颊上。他抬起头看看。
“啊,下雪了。”他惊呼。
“挑了一个野餐的好日子。”内奥米说。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接下来做什么?一阵嘈杂的建议。雪下得又大又快。奎因先生提了个建议,每个人都赞成。在那排房子的尽头有一家小小的快餐店。大家蜂拥而去。
“你们带着自己的食物,”奎因先生说,“他们可以给你们煮一些咖啡。”
这个地方很小,很暗,那扇小小的窗户透不进来太多的光线,但是另一头闪耀着令人欣慰的火光,散发着温暖。一个科西嘉老太太刚刚往火里扔了一把树枝。火燃烧起来,借着光亮,新到来的这些人发现已经有人先他们而来了。
三个人坐在一张空心木桌的另一端。这场景在萨特思韦特先生眼中有些不真实,而那些人更加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