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韦盯着他。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这不一定是个无法解决的难题,它只是尚未破解。”
“哦!算了吧,老兄,如果那个时候没有结果,现在——十年之后——也不可能有结果。”
奎因先生温和地摇摇头。
“我不同意你的说法。历史的证据与你的观点相左。当代历史学家写出的历史绝对不如下一代历史学家写出来的真实。问题在于找到真实的角度,合情合理地看待问题。如果你愿意承认的话,这,是一个相对性的问题。”
亚历克斯·波特尔探身向前,他的脸痛苦地抽搐着。
“你是对的,奎因先生。”他大喊大叫道,“你是对的,时间不能解决问题——它只是把问题改头换面,重新呈现出来。”
伊夫夏姆克制地笑了笑。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奎因先生,如果今晚,比方说,我们开一个调查法庭,调查德里克·卡博尔的死亡情况,就有可能找到我们那个时候就应该发现的真相?”
“很有可能,伊夫夏姆先生。撇开大部分的人为误差,你将会记起事情的真相,里面不会掺杂你自己硬加进去的解释。”
伊夫夏姆怀疑地皱了皱眉头。
“必须有一个,当然了。”奎因先生的语调平静如水,“通常,一个就是一种推测。你们中的某个人肯定有自己的推测,我确定。你呢,理查德爵士?”
康韦沉思地皱着眉头。
“这个,当然,”他抱歉地说,“我们认为——当然,我们认为——这起事件中必定有个女人。通常不是女人就是钱,不是吗?肯定不是钱。没有这类麻烦。所以——还能有什么?”
萨特思韦特先生吃了一惊。他向前探了探身,想提出自己的一点意见。就在这个时候,他瞥见一个女人的身影,蹲靠在楼上走廊的栏杆处。她缩成一团靠在上面,只有从他坐着的那个位置才能看到她。显然,她正紧张地关注着下面发生的事。她动也不动,这让萨特思韦特先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他很容易地就认出了那衣服的图案——一种款式老旧的织锦。是埃莉诺·波特尔。
突然之间,今晚所有的事情都陷入一团迷雾——奎因先生的到来,不是一个意外,而是一个演员听到提示后的登台演出。今晚,罗伊斯顿的大厅正在上演一出戏剧——一出真正的戏剧,其中一个演员已经死了。哦,没错,德里克·卡博尔是这出戏的一部分。对此,萨特思韦特先生深信不疑。
接着,萨特思韦特先生再次灵光一现。这正是奎因先生所做的。是他导演了这场戏——给演员以提示。他处于这场神秘戏剧的中心位置,提着线,让木偶们动来动去。他知晓一切,甚至知道楼上蹲靠着木栏杆的那个女人的存在。是的,他知道。
萨特思韦特先生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好,稳稳当当地扮演着观众的角色,观看眼前的这出戏。奎因先生安静而自然地牵着线,让他的木偶们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