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反常态。”萨特思韦特先生说。
“没错,”蒙克顿承认,“不像查恩利所为。”
“可他是自杀的?”
“他当然是自杀的。我们三四个人站在楼梯顶端,我、奥斯特兰德家的女孩、阿尔吉·达西——哦,还有其他一两个人。查恩利从下面的大厅经过,然后走进橡木厅。奥斯特兰德家的女孩说他脸上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表情,眼睛盯着前方——但是,当然这是瞎扯,她从我们站的那个地方根本看不到他的脸——他走起路来弯腰驼背的,似乎背负着难以承受的重量。其中一个姑娘大声喊他——她是个家庭教师,我想应该是查恩利夫人出于好心才邀请她的。她正在找查恩利,要给他带个消息。她大声喊道:‘查恩利老爷,查恩利夫人想知道——’他并没有在意,而是走进橡木厅,砰地关上门,我们听见钥匙在锁眼里转动的声音。接着,一分钟之后,我们听到了枪声。
“我们冲下楼梯,来到大厅里。橡木厅里有另外一扇门通向带露台的房间。我们试着打开,但也锁上了。最后我们只好破门而入。查恩利躺在地板上——死了——右手边有一把手枪。那么,除了自杀还能是什么?别跟我说是意外。只有另外一种可能——谋杀——可没有凶手就不会有谋杀。我想你们都同意这一点。”
“凶手也许已经逃跑了。”萨特思韦特先生暗示说。
“不可能。如果有几张纸和一支笔,我会给你画出那个地方的平面图。橡木厅有两扇门,一扇通向大厅,另一扇通向带露台的房间。这两扇门都从里面锁上了,而钥匙插在锁孔里。”
“窗户呢?”
“是关着的,百叶窗也放了下来。”
稍许沉默。
“就是这样。”蒙克顿上校得意地说。
“确实看起来是这样。”萨特思韦特先生沮丧地说。
“请注意,”上校说,“虽然我刚才嘲笑了招魂巫师,但我不介意承认那个地方有一种异常古怪的氛围——尤其是那个房间。墙壁的嵌板上有很多弹孔,是曾经发生在这个房间里的决斗导致的。而地板上有一块诡异的污渍,虽然他们换了几次木头,但污渍总是会再现。我想,现在那地板上会有另外一摊血迹——可怜的查恩利的血。”
“流了很多血?”萨特思韦特先生问道。
“很少——少得奇怪——医生这么说。”
“他打了自己哪里,子弹穿过头?”
“不,穿过心脏。”
“这可不容易做到,”布里斯托说,“知道一个人的心脏在哪儿太难了。我绝对打不中自己的心脏。”
萨特思韦特先生摇摇头。他隐约觉得不满意。他原本希望发现什么——但他真的不知道是什么。蒙克顿上校继续说道:
“查恩利是座鬼宅。当然了,我什么也没见到过。”
“你没见过拎着饮水壶哭泣的女人?”
“是啊,我没见过,先生,”上校强调道,“但我猜那房子里的每个仆人都会发誓说他们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