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站起身来,还未迈步,手杖就碰到了一把椅子。
“该死!”他说,“我忘了那儿有把椅子。”
“眼睛瞎了一定非常不便。”塔彭丝深有感触地说。
“确实如此,”汤米由衷地说,“我更同情那些在战争中失去双眼的可怜人儿。但是他们整日生活在黑暗中,实际上却锻炼了其他的感官。这正是我想证实的,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这样。锻炼自己在黑暗中的行动能力是场愉快的体验。现在,塔彭丝,做个善良的西德尼·泰晤士。告诉我,我拄手杖到你那儿还有几步?”
塔彭丝大概估算了一下。
“直走三步,左走五步。”
汤米犹犹豫豫地向前走,塔彭丝警告地大声喊停,她这时发现他左行四步就会撞到墙上。
“事情不像想象的那么容易,”塔彭丝说,“你不知道判断需要走几步有多困难。”
“这十分有趣,”汤米说,“把阿尔伯特叫进来。我要和你们两个握握手,看我能不能分辨出谁是谁。”
“好吧,”塔彭丝说,“但是阿尔伯特必须先洗洗手,他那双手一定黏糊糊的,他总是吃那些酸水果糖。”
阿尔伯特了解了这个游戏后,兴致勃勃。
和他俩握完手后,汤米满意地微笑着。
“不出声我也知道,”他轻声说,“第一只手是阿尔伯特的,第二只手是塔彭丝的。”
“错了,”塔彭丝尖声说,“你摸到了我的戒指,但是我把它戴到了阿尔伯特的手指上。”
接下来是各种不同的尝试,但汤米成功的概率并不大。
“但常言道,”汤米说,“一个人不能期望自己绝对正确。我告诉你们下一步计划。现在正是午饭时间,塔彭丝,你和我——盲人和他的引路人,去趟布利兹,到那儿打探点有价值的消息。”
“我说,汤米,我们会惹上麻烦的。”
“不会。我会表现得像个小绅士般规规矩矩。但是我向你保证,午餐后,我一定会令你大吃一惊。”
所有的反对意见都是徒劳。一刻钟后,汤米和塔彭丝舒服地坐在布利兹“黄金屋”酒店角落里的一张餐桌旁。
汤米的手指轻轻划过菜谱。
“法式肉饭和烤鸡肉。”他低声说道。
塔彭丝也点了餐,侍者走开了。
“目前为止,一切顺利,”汤米说,“现在我们开始更刺激的冒险吧。看,那个穿短裙的女孩的一双长腿好迷人啊——就是那个刚刚进来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