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的举止非常奇怪,”年轻人说,“她今天上午来告诉我这起珍珠失窃的事件,解释说她正在赶去一家私人侦探所。她似乎急于要说点什么,却又说不清楚。”
“好了,”塔彭丝说,“我只关心那颗珍珠,您最好去和她谈谈。”
但就在这时,金斯顿·布鲁丝上校打开了门。
“午餐备好了,鲁宾孙小姐。我希望,您会和我们共进午餐。这位是——怎么是你?”
然后他住了口,盯着那位不速之客。
“显然,”雷尼先生说,“您并不欢迎我一起用餐。好吧,我告辞。”
“待会儿再回来。”当他经过身旁时,塔彭丝轻声说。
塔彭丝紧随金斯顿·布鲁丝上校进入宽敞的餐厅,一路听他吹胡子瞪眼,指责某些讨厌的闯入者,餐厅里一家人都已经到齐。在场的只有一个人塔彭丝不认识。
“罗拉女士,这位是鲁宾孙小姐,她正热心地协助我们。”
罗拉女士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继续透过夹鼻眼镜盯着塔彭丝。她又瘦又高,笑容忧郁,声音轻柔,一双眼睛严厉而精明。塔彭丝也迎着她的目光,狠狠盯着她,罗拉女士垂下了眼睛。
午餐后,罗拉女士带着一丝好奇加入谈话。调查得如何?塔彭丝恰到好处地强调怀疑的重点是客厅女仆。但是她的注意力并未真正放在罗拉女士身上。罗拉女士或许在她衣服里藏过茶匙或其他什么东西,但是塔彭丝确信她没有拿这颗粉色珍珠。
接下来,塔彭丝继续搜查这所房子。时间一点点流逝,没有汤米的一点消息,更让塔彭丝焦虑的是,雷尼先生也不见影踪。突然,塔彭丝走出一间卧室,撞到了“比阿特丽斯”金斯顿·布鲁丝小姐,她打扮停当,正要下楼,似乎要出去。
“恐怕,”塔彭丝说,“您现在不能出去。”
那个女孩傲慢地望着她。
“我出不出去和您没有关系。”她冷冷地说。
“但是,是否通知警察却和我有关系。”塔彭丝说。
那个女孩的脸瞬间变得灰白。
“您千万不要——千万不要——我不出去,但是别通知警察。”她一把抓住塔彭丝,恳求道。
“我亲爱的金斯顿·布鲁丝小姐,”塔彭丝微笑着说,“这个案情对我来说,一开始就十分明朗——我——”
但是她的话被打断了。专注于和这个女孩谈话的塔彭丝一点也没有听到前面的门铃响。现在,汤米令人惊讶地出现了,他轻松地跳上楼梯。下面的大厅里,她看到一位大块头的粗鲁男人正摘下他的圆顶礼帽。
“苏格兰场马里奥特探长。”汤米咧嘴一笑。
随着一声尖叫,“比阿特丽斯”金斯顿·布鲁丝小姐挣脱塔彭丝的手,冲下楼梯,就在这时前门再次打开,雷尼先生进来了。
“现在可好,你把一切搞得一团糟。”塔彭丝悲哀地说。
“真的?”汤米说,迅速冲进罗拉女士的房间,冲进浴室,拿了一大块肥皂出来。探长正好沿着楼梯上来。
“她一声不吭就走了,”探长说,“看来是个老手,知道游戏什么时候结束。珍珠呢?”
“我一直猜测,”汤米说,递给他那块肥皂,“会藏在这里。”
探长快活地眨眨眼睛。
“一个老把戏,不过还不赖。把肥皂一分为二,挖出一块藏进珍珠,再把它合上,用热水使接缝处融合,干得漂亮,先生。”
汤米欣然接受夸赞。他和塔彭丝走下楼梯,金斯顿·布鲁丝上校奔向他,热情地握着他的手,来回摇晃。
“我亲爱的先生,不知该怎么感谢您,罗拉女士也想谢谢您——”
“我很高兴最终能让您满意,”汤米说,“但恐怕我不能再在这儿耽搁了。我有一个非常紧急的约会——和一位内阁成员。”
他匆忙走出房子,跳上车,塔彭丝也跟着坐到他身边。
“但是汤米,”她大叫,“他们不是还没有逮捕罗拉女士吗?”
“哦,”汤米说,“我没告诉你?他们没逮捕罗拉女士,但是已经逮捕了艾莉丝。”
“你明白了吧?”他继续说,而塔彭丝却坐在那儿目瞪口呆,“我自己以前经常手中拿着肥皂试图开门。打不开——手滑。所以我一直纳闷艾莉丝拿肥皂干什么会把双手弄得那么滑。她拿了一块毛巾,你记得吧,所以门把手上就没有留下肥皂的痕迹。但是我想起来,如果是一个专业窃贼,做一个有盗窃癖嫌疑的女士的侍女是个不错的主意,而这位女主人经常出入不同的房子。所以我拍房间照片的时候设法拍了她的一张照片,我还劝说她拿着一张玻璃片。然后我便从容地把玻璃片送去给了可爱的老朋友苏格兰场。通过底片强光显影,成功显现出指纹——还辨认出了照片。原来艾莉丝是苏格兰场一位失踪多年的老朋友,她是个惯偷。苏格兰场就完全可以派上用场。”
“哦,原来,”塔彭丝终于回过神,说出话来,“那两个年轻的傻瓜只是——像小说中写的那样——莫须有的怀疑彼此,但是为什么你出去时没有告诉我你干什么去了?”
“首先,我怀疑艾莉丝在偷听,其次——”
“什么?”
“我博学的朋友,你忘了,”汤米说,“桑代克大师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揭晓谜底的。并且,塔彭丝,你和你的伙伴珍妮特上次不是先给我设了一局?我们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