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曲思远微微曲腿,试着自己身体往上缩。
“别、别这样动!”肩膀都还没挪上去多少,江远路已经按住了她肩膀,语气难堪。
曲思远不敢乱动了,安慰道:“没事没事,我理解的——”
“理解什么?”他瞪她。
“我……”
“再有这样的人,你要一拳砸他脸上!”江远路语气不忿。
曲思远:“……”
那现在砸不砸?
砸了你不还手?
曲思远没敢开口问,半晌,终于想到了另一个人:“不然,咱们喊一声小毅哥来帮忙?”
“喊过了,”江远路疲惫地垂下头,发丝蹭过她颈侧,“打他电话也没人接,大约还在睡。”
说着,他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
她抬手试了下,黑屏,没电。
这还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啊。
两人又这么躺了一会儿,她见江远路一直把头埋在曲起的右胳膊里。
“你昨晚不会就一直没睡吧?”
他一动也不动,半晌,“嗯”了一声。
“那不然现在睡会?”她抬手虚指了下客厅方向,“一会儿小毅哥肯定也该醒了。”
他又“嗯”了一声。
但人的身体状态是骗不了人的,光从他紧绷的手臂线条也看得出来:他没睡着。
曲思远平时没生意时,也是要睡回笼觉的。
今天的瞌睡虫却一去不复返。
睁着眼睛尴尬,闭着眼睛……气氛就更暧昧了。
“我跟你说个冷笑话吧,”曲思远清清喉咙,“从前有一条深海鱼,它往深海里游,越游越深,最后还没到家,就忍不住开始哭了。妈妈问它怎么了,它说,我压力好大的。”
江远路没什么反应。
“不好笑呀?”她转了转眼珠子,“那我再讲一个,有一个……”
“曲思远。”
“嗯?”
“闭嘴。”
曲毅一觉睡到大天亮,才被尿憋醒,翻身的时候还从沙发上滚了下去,差点把直接摔尿裤子。
他急急忙忙冲去了厕所,解决了生理问题才开始打量周围。
——他昨晚是真喝多了,彻彻底底的断片状态。
现在脑子清醒了,就开始紧张:这是哪儿?曲思远去哪儿了?
难道昨晚他忘了把人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