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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ldo;你真的教他怎么去减刑？&rdo;聂之轩说，&ldo;这种人回到社会，依旧会危害社会的。&rdo;

&ldo;当然是忽悠他的。&rdo;凌漠狡猾地说，&ldo;他的判决书上是有括号的，括号里写着&lso;限制减刑&rso;。&rdo;

聂之轩像是心里受到了一些安慰，接着又问：&ldo;那你说你小时候的事情，是真的？&rdo;

凌漠低着头走路，过了好一会儿，才微笑着抬起头来，看向聂之轩说：&ldo;你猜？&rdo;

说话间，两个人回到了招待所的会议室。

萧朗一见两人，立即问道：&ldo;怎么样？问出点什么了没有？&rdo;

&ldo;你指的是什么？&rdo;凌漠没有正面回应萧朗。

不过萧朗倒是大大咧咧地不以为忤，说：&ldo;就是谁会作案啊？&rdo;

萧望知道凌漠的心里对萧朗怀疑唐骏还是心存芥蒂的，明显听出了语气的不对，所以上前委婉问道：&ldo;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rdo;

凌漠没有立即回答，低头沉思，倒是聂之轩掩饰不住内心的愤怒，说：&ldo;这人真是个王八蛋，要我说，直接放他出去，让他被制裁了也算是除害了。&rdo;

&ldo;那不是法治。&rdo;萧望微笑着看聂之轩。

聂之轩自知有些偏激了，转换话题说道：&ldo;凌漠对他的心理分析和精神分析是正确的，这人根本就没有精神病，在回忆当年作案情节的时候，那真是思维条理清晰啊！而且这人经过二十几年的改造，对自己的罪行毫无悔过之意，甚至还得意扬扬。&rdo;

&ldo;也就是说，他开口了？&rdo;萧望还是有些意外的。

&ldo;是啊，凌漠还是很有两下子的，给了他一些刺激和诱惑，他就开口了，而且滔滔不绝的。&rdo;聂之轩说。

&ldo;可是，还是没有说出对我们有价值的线索。&rdo;凌漠略有些沮丧。

&ldo;也就是说，他并不知道谁会杀死他？&rdo;萧望问道。

凌漠点点头。

&ldo;你看你看，我就说嘛，不会有别人啦。&rdo;萧朗没心没肺地插话道。

&ldo;那你说是谁？&rdo;凌漠皱了皱眉头。

&ldo;唐老师啊。&rdo;萧朗还是坚持己见，&ldo;我之前说的那么多疑点，虽然你有反向印证，但我觉得还是不能算疑点。&rdo;

&ldo;你既然这样说，我也可以说，不可能是老师。&rdo;凌漠说，&ldo;刚才我在和杜舍的聊天中发现，杜舍当年被捕就是老师亲自动的手，在押解之前，老师还去警告过他要小心，可能是老师发现了董乐的异常，已经开始防范了。最重要的是，在董家父子双双去世过后，老师可能是为了研究杜舍的心理状况或者搞清楚事实情况，还专门去金宁监狱探过几次监，而且都是单独相处。换句话说，老师如果想要杀死杜舍有很多机会。&rdo;

&ldo;也许是他不想暴露自己呢？&rdo;萧朗说。

&ldo;他完全有机会不暴露自己。&rdo;凌漠说，&ldo;我们都说疑罪从无，那么我们对老师也应该这样，这么多合理怀疑，我们就不该再怀疑他。&rdo;

&ldo;合理怀疑？&rdo;萧朗说，&ldo;我给你说个聂哥之前跟我说过的案子。曾经有个人，因为明确的仇恨杀了人，把自己的血衣和刀藏在了自己家的田地里。后来警方找到了血衣和刀，在衣服内侧和刀柄上做出了嫌疑人的dna，衣服外面和刀刃上都有死者的血，你说这是不是铁案了？结果律师看完卷宗以后，教犯罪嫌疑人狡辩，说有人溜进了他的家里，偷了他的衣服和刀，穿在衣服外面，并用戴手套的手拿着刀去杀了人，然后把物证埋在了他的家里。你说，这种铁案算不算合理怀疑？&rdo;

&ldo;如果没有其他的证据支持，我觉得这也算是合理怀疑。&rdo;凌漠说，&ldo;毕竟，程序正义和实体正义都是很重要的。&rdo;

&ldo;有明确的作案动机，有明确的物证，这都算合理怀疑？我觉得，&lso;疑罪从无&rso;中的&lso;疑&rso;也是要有度的，不合常理就是狡辩。&rdo;萧朗说，&ldo;照你这样说，以后没有铁案了，所有的案件即便物证再扎实，我都能找出狡辩的方法。合理怀疑重点是&lso;合理&rso;二字，顺着证据来编故事，就会有明显不合理的地方。我举的例子，找不出第二个人有杀人栽赃的动机，就是不合理的狡辩！&rdo;

&ldo;我们不扯别的，至少老师不会参与犯罪的证据很多，而且你都解释不了。你总不能说那些疑点都是狡辩吧？&rdo;凌漠说。

&ldo;可是能够证明唐老师参与犯罪的证据也很多，而且你也解释不了。所以，你也不能说你所说的疑点都是合理怀疑吧？&rdo;萧朗毫不示弱。

&ldo;我能解释。&rdo;凌漠思忖了半晌，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说，&ldo;假如，有那么一个人，和老师关系非同一般，可以利用老师的信任，送给他通信的手环作为礼物，而这个人就是黑暗守夜者的首脑，老师对于一切都是不知情的，直到审讯完山魈后才恍然大悟，然后……然后他就被灭口了，这样是不是一切都可以解释了？&rdo;

萧朗此时却愣住了，如果真的是凌漠说的这样，还确实能解释案件中所有证据指向的矛盾之处。所以，他哑了半天，梗着脖子说：&ldo;其实，如果从私心的角度，我也不想怀疑唐老师，毕竟我和铛铛从小一起长大，如果铛铛的爸爸成了坏人，受到打击最大的肯定是铛铛‐‐但是，你以为我不说出对唐老师的怀疑，大家就真的能跳过这种可能性吗？与其藏着掖着，我更不希望让铛铛永远活在对她爸爸的怀疑里，所以我才一定要把真相挖掘到底。你说的可能性的确有，但这么多年来，铛铛从来都没有提过她爸爸有什么来往亲密的人。你总不能根据你的猜测，就臆想出这么一个人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