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简单地点点头,&ldo;对。&rdo;
&ldo;听说您是对我们时代非常精通的专家。&rdo;
&ldo;我亲身去过。&rdo;
&ldo;希望哪一天我们可以聊聊这件事。&rdo;
&ldo;我很忙,我没时间。&rdo;
&ldo;但是哈伦先生,早晚您都能抽出一点时间的。&rdo;
她对他微笑。
哈伦绝望地低语:&ldo;请你赶快过去好吗?要不然你先让一让,让我先过去好吗?麻烦你!&rdo;
她慢慢扭胯转臀,他一脸窘相,血往上涌。
他很恼火,她怎么能让他这么难堪,他为什么会这么难堪,虽然说不太清楚原因,但罪魁祸首肯定是芬吉。
芬吉在两周结束的时候召唤了他。计算师的办公桌上摆着一张打孔的箔片,单从它的长度和打孔的繁复程度来看,哈伦就知道它绝不仅仅是一趟半小时的一般时空观测任务那么简单。
芬吉说:&ldo;哈伦,你现在能坐下好好看看这个吗?别,别直接读,用机器看。&rdo;
哈伦抬起淡漠的眼帘,把箔片小心地插进芬吉办公桌上的扫描仪夹缝里。它被缓缓吸进扫描仪内部,随之而来的是打孔数据被转化成文字,出现在扫描仪连接的乳白色矩形显示器上。
看到一半,哈伦猛地挥手,拔掉扫描仪电源。他用力地扯出箔片,结果把它扯烂了。
芬吉平静地说:&ldo;我还有备份。&rdo;
不过哈伦还是用拇指和食指尖掐着箔片的残骸,仿佛它会爆炸一样。&ldo;计算师芬吉,肯定弄错了。我绝对不能住在那个女人家里,做将近一星期的一般时空驻留任务。&rdo;
计算师撇起嘴:&ldo;为什么不能?如果这是精准时空测量的要求呢?如果你和兰本特小姐有什么私人纠葛……&rdo;
&ldo;根本没有私人纠葛。&rdo;哈伦激动地插话。
&ldo;肯定有点问题吧,多多少少。既然这样,就这次观测任务,我要向你做一些必要的解释。但一定要记住,下不为例。&rdo;
哈伦坐着没有动。他的脑子在飞速转动。通常情况下,出于职业性的骄傲,哈伦应该拒绝任何解释。作为一名观测师或者时空技师,面临这种问题,应该二话不说接受任务。一般来说,计算师也不需要向他作出任何解释。
但这次有点不一样。哈伦曾经表达过对那姑娘的不满,那个所谓的秘书。芬吉害怕他的不满持续升级。(&ldo;无人追究,就无人有罪&rdo;,哈伦想到这句俗语,虽然记不起来是从哪儿看来的。)
所以,芬吉采取了这样的对策。把哈伦安排到那女人家里住,这样的话就说不清了。如果哪天哈伦敢揭发他,他就反咬一口。哈伦从此会失去证人的客观立场。
所以,他要找点借口,告诉哈伦为什么把任务派到那儿去。现在借口就要来了。哈伦带着几乎毫不掩饰的蔑视准备听他的话。
芬吉说:&ldo;你知道,很多世纪的人都知道永恒时空的存在。他们知道我们主持着跨时空贸易。他们以为那就是我们的主要功能,这样的误解很好。他们也隐约觉得,我们还肩负着阻止大灾难、保护全人类生存的任务。这种认识不能不说是迷信,但多少也有正确的地方,对我们来说也不错。对很多时代来说,我们的形象是圣父一般的存在,给他们安全感。这些你都明白吧?&rdo;
哈伦想:这家伙以为我是新手吗?
不过他只是点点头。
芬吉继续说:&ldo;还有一些事,是他们绝对不能知道的。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我们会在必要时变革现实这件事。他们如果知晓此事,会带来很多危害。所以任何有可能让他们接触到类似信息的因素,都必须从现实中抹除;这事我们一直干得很稳妥。
&ldo;不过,总是还有一些其他关于永恒时空的不良信仰在流传,千万年来时时出现,挥之不去。一般来说,最危险的那些信仰总是集中在每个时代的统治阶层;这个阶层跟我们打交道总是最多,而且同时也操纵着当时的舆论。&rdo;
芬吉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期待哈伦能给一点评论,或者提几个问题。哈伦什么都没干。
芬吉继续说:&ldo;自从一年前,一物理年前,进行的433‐486世纪f-2号变革以来,当前现实演进方向中,就有了类似的不良信仰出现的可能。我已经对这种信仰的本质作出归纳,并上报全时理事会。理事会不太愿意接受我的推论,因为它们建立在一种备选推算模式的基础上,出现的可能性极低。
&ldo;所以他们坚持在按照我的推论行事之前,先要做一次抵近观测确认。这是一项最复杂精密的观测任务,所以我提出要你来做,所以计算师忒塞尔才会允许你重做观测工作。另一方面,我同时选定一名当前的贵族成员,她非常渴望在永恒时空内工作。我把她放进这间办公室,近距离密切观测,看她是否适合我们的要求……&rdo;
哈伦想:近距离密切观测!肯定有事!
他的怒火再一次集中在芬吉身上,暂时放过那女人。
芬吉还在说:&ldo;从各方面来说,她都适合。我们会把她送回她的一般时空年代里。以她家为基地,你可以研究她生活圈内的社会生活习俗。现在你能理解我把这姑娘放在这里,并且让你住进她家的原因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