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目瞪口呆,接不上话了。
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
李茂说:“明天要去趟杭州,秦岳谈妥了,我们应该去过个目。”
纪元说不去。
总对他寸步不离的话,她感觉自己的身心全归他所有了一样,不属于自己了。
李茂问:“真不去吗?天气预报杭州可能下雪,湖心亭看雪也不去吗?”
纪元说:“湖心亭看雪是张岱一个人的意境,我不去凑热闹。”
李茂说:“元仔,你知道男人出差,很容易导致家庭成员的增加吗?”
纪元一愣。
李茂说:“我娶几个小老婆回来,陪你打麻将,要不要?”
纪元明白过来了,又气又笑,伸手够不着他。
李茂站在沙发后边,笑着说:“元仔,你一定要看着我,日夜不离,可不能偷懒。”
纪元轻轻咬牙,说:“你这个人,坏到骨子里了。”
她不理他了,忽然想到,十几岁喜欢的歌曲或书籍,反复听,反复看,爱不释手,到了二十多岁,一点也不喜欢了,也是很正常的事。
人的喜欢都是会变化的。
要是他真的见异思迁了,她虽然说过要玉石俱焚,但最后一定会顺其自然地分开。
李茂忽然说:“公司和航空公司有合约,飞行里程不用完,浪费。”
纪元嗯了一声。
李茂又说:“苏杭的手工自古就顶尖,到了现代也是一样。纺织类的上市公司,总部大多在江南一带。我们要是定制结婚礼服,去杭州找裁缝,应该是很称心的。”
纪元凝视李茂,问:“你为什么不直说呢?”
李茂笑着说:“因为我和你约好了要含蓄的。”
纪元说:“你站着别动,我就原谅你。”
李茂说好,纪元抓住他了。
他怕她落空了,笑着抱住她。
纪元往他肩膀咬了一口,李茂叫了一声。
第二天,两个人搭飞机去杭州出差,莫名其妙坐到最后一排,起飞的时候,刺激,轰隆隆像坐拖拉机,动静跟要发生什么不测了一样。
纪元很镇静。
李茂问:“元仔,一点也不害怕吗?”
纪元说:“有什么好害怕的?怕就一起面对。”
她轻轻拍拍他的手背。
他忍俊不禁。
纪元这会穿羽绒服,但还是觉得飞机上冷。
李茂跟乘务员要了一条毯子,给她盖在身上。
纪元觉得他过于珍重她了。
她问:“要是我以后生活不能自理了,你也老的不能动弹了,没人照顾我怎么办?”
他说:“元仔,你知道有一种保险叫长期护理险吗?要我提前给你买一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