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刚死你就出去鬼混!”妈妈抓着那些文件狠狠摔在她身上,“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我是安祁!”安祁往后退了两步,突然捂着胸口大声喊了出来,眼泪也随之掉落,大颗大颗地从眼眶里滚了出来,连带着那些埋在深渊里的绝望一并流露出来,“死的是安葵!我是安祁!为什么这么多天你都没有发现!姐是你亲生的,我就不是吗!”
明明是双胞胎。
“没有人能救我。”安祁说。
“所以就选中了我,”江路深吸了一口气,想吐的感觉愈发浓重了起来,“是吗?”
“对不起。”安祁扯了扯嘴角。
“警察说检查出我服用过催情剂,”江路感觉自己脸上应该没有什么表情了,此时此刻五官都是僵硬的,像是刚从冰窟里爬出来,“是那杯奶茶吗?”
“是。”安祁回答得没有一点犹豫。
头晕目眩的感觉几乎是在一瞬间朝着江路袭来的,口腔里泛起酸水,他用力将它咽下去,开不了口,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对不起。”她又说了一次,朝着江路深深鞠了一躬。
江路没有理她,转过身,看着身后的谢临君,谢临君也看着他。
医院人来人往,却是最阴冷的地方,生命的诞生与终结都在这里发生,每时每刻,每分每秒。每一个重点看护病房里都能看见人间百态。这里哪是什么人群,分明是鬼堆。
“我们会起诉你,”谢临君突然歪过头,看着江路后面还弯着腰的安祁,“你和那群alpha是共犯。”
安祁的身子僵了僵,随后直起腰,看着谢临君,扯扯嘴角笑了起来,“好。”
谢临君把江路扯出了医院。
信息素阻断药物的效果似得江路身上没有任何信息素的味道,走在大街上,被阳光照到,就像个正常人一样呼吸。
冉秋妤打了个电话来问谢临君去哪了,谢临君一边拦下一辆出租车一边说:“医院的人说江路醒了,可以出院,我把他送回家就回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应了声“好。”
出租车一路驶向江路的家,那个房子里一旦几天没有人住便从角落里透出一股清冷劲儿。
谢临君走进门,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再烧好热水后回过头,看见江路还站在门口。
“谢临君,”江路缓缓蹲了下来,手指轻轻抠着鞋面,“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
“嗯。”谢临君朝着江路走了过去。
“每一个人都恨我,都想害我,都把他们的仇恨和怨气加在我身上。”江路语调十分平稳,“就算我和你逃到别的地方去了,还是会有人……”
“不会。”谢临君走到了他的面前,打量了下江路,似乎是在回忆他受伤的是哪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