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岚也没多争,顺势就松开了手,捏了个草莓送进嘴里,嚼了几下才含含糊糊的说:“小七身上有言灵。”
“啊?”谢眠茫然:“言什么?”
“言灵。”
范岚吞下草莓,伸出舌尖舔了下嘴唇,沾染着草莓汁水的鲜红舌尖看的谢眠脸红心跳,咳了声别过眼。
“言灵。”谢眠打开搜索框,搜了下言灵的百科名词解释,大致懂的意思了,约等于诅咒。
“七爷是地府的人,什么东西能给他下言灵?”谢眠问。
范岚唔了声,按道理说言灵这种东西,只是低等的咒术,和降术完全没有可比性。
大部分的言灵对于人类来说只要心里没鬼,不理它就没什么问题,即便有,找个天师道士之类的也能轻松破解。
对于地府的人来说就更简单了,浅的毫无效果,深的挥挥手就解了。
白七身上这个……
“大荒山的言灵鸟。”范岚想了下白七脸上那团死气,那是调动了他心里埋藏最深的记忆了,加上是女娲入化前养的言灵鸟。
他曾劝过很多次,不要太执着于过去,执念太深终受其害,如今看来,他一直都没放下过。
谢眠这时也百度完了大荒山是哪里,一脸懵的问:“那女娲养的鸟,怎么还特地来给七爷下诅咒?不知道四舍五入就算是一家人了吗,闲的?”
第二十九章
范岚笑了笑,“我们和女娲可不是一家人。当初创建地府的时候,女娲看到人类受轮回之苦,还想让人人都有长久的寿数。等她看到十八层地狱时,善念又发,舍不得自己造出来的孩子吃这样的苦。”
谢眠张了张嘴,小声说:“别吧,生前作恶身后还不吃点苦,那岂不是美滋滋。”
范岚点了下头:“是。”
谢眠想了想,既然女娲这么仁慈,为什么又养这个害人鸟,难不成是报复地府来着?
范岚摇了下头说不是,“女娲本身也不是绝对仁慈的,她把自己的戾气强行引出来封印了。这只鸟原本是只吉祥鸟,在她死后,无意闯进去吸收了这股戾气,才变成了言灵鸟。”
谢眠托着下巴,想了想略微委婉的说:“女娲娘娘的戾气还不小。”
范岚笑了笑,却没再去评价已故的人,侧着眼睛看了看面前仍然年轻稚拙的脸,心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魔身佛骨,普度众生。
肖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过来了,爬在柜台上,趴着捞了个草莓嗷呜一声塞进嘴里:“好甜呀。”
范岚瞥了他一眼,小屁孩,地心里长出来的能不甜吗。
谢眠抽了张湿纸巾给他:“擦擦手再吃。”
肖山嗷呜一声仔仔细细的擦完了手,抱着草莓碗盘腿坐在柜台上吃了起来。
“那七爷有没有危险。”谢眠问。
范岚蹙眉想了想,忽然拍了下吃草莓正欢乐的肖山,眨眼一笑,谢眠突然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肖山嘴里还剩半颗草莓,张大嘴来来去去的看着两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