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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第1页)

州河滩(9)

固士珍派了两个十三岁的娃送她下山。她在前头走,两个娃各背了一杆长枪跟着她,转过尖嘴岩,俩娃同时朝她开了枪。狗欠欠只觉肩膀上一麻,就顺着草甸子滚下山去。娃毕竟太小,没有杀人经验,枪子儿只串在她的肩膀上。

一个孤独的樵夫砍了一担子柴,肚子空得咕咕叫,心想没老婆的苦汉实在难过,砍了柴回去还得自己拉风箱做饭,就愁得腰都拾不起来。正在这时,一个东西滚到他的脚下,拿砍刀勾住一看,竟是一个女人!他朝山上瞅,山上滚过轰轰的回声,未见虎豹追赶,也没有土匪抢人,他就活活地把女人端起来。女人昏迷了,他摇她,又掐她的人中,她依旧死着。着急了的汉子从自己裆里掏出一掬骚尿,捏住嘴皮子淋淋地灌了进去。她有了出气声,他把她背回自己屋里。

她醒了。吃了他做的饭,看清了这是一个单身人的家,就说你把我的伤管好了我就嫁给你。老樵夫不敢相信她的话,却一心注定地养活了她,直到她完全恢复健康。她知道古楼峪的固士珍逃走了,就串联几个山民劫富济贫,又张扬着办农会呀,分田地呀,闹轰轰地十八盘的山梁都在动弹。这事就震动了老连长,他怀疑有人在古楼峪闹红,就派了麻春芳带人上去一条沟一条沟地查,非要捉住女共匪不可。当地人给麻春芳管了吃喝,才给他说那是个女疯子哪里是什么女共匪!老樵夫自知这女人不是养得住的鸽子,就烙了一布袋干粮送她上路,叫她到远处闹事去。

狗欠欠没有到远处去,她又潜回了商县城,藏在中背街小学校长王修竹处。王修竹告诉她现在老连长又投靠了冯玉祥,他的&ldo;清党&rdo;搞得人人自危,县城中小学里已经拉了几遍网,凡名字中带&ldo;红&rdo;字的都叫去一一审查。王修竹特别叮嘱狗欠欠要言语慎重,更不要随便走动。狗欠欠还算听进了王修竹的劝诫,终日关门学习,凭着在小学认的那些字,她半懂不懂地读着《共产主义abc》、《共进》、《蓝田县农会经验汇集》等书报刊,虽然念得结结巴巴却如饥似渴激动万分。她甚至越读越觉胸中热血沸腾,按捺不住,就趁着上茶炉房打水的机会,向茶炉工小牛郎了解外边动向,讨论革命的美丽前景。一来二往,俩人有了共同的见解,就对停止&ldo;读书会&rdo;活动有了意见,就认为是王修竹的懦弱导致了革命低潮。小牛郎笑言那次胡县长带队游行,正是他在混乱之中抽了胡县长一闷棍。那一棍啊,才是真真实实的一个革命!

在这烟尘雾罩的茶炉房里,狗欠欠发现了小牛郎和十八娃的秘密。狗欠欠本和十八娃是同村人,但她不知道十八娃的苦情,更不知道小牛郎还和十八娃有着山高海深的阶级感情。为了救十八娃出苦海,也为了他俩人的阶级感情,狗欠欠给小牛郎策划了一个大胆行动‐‐‐暗杀老连长!为此,小牛郎叫来了&ldo;读书会&rdo;几位敢于冒险的青年,狗欠欠就策划他们如何接应和出逃,这使几位激进分子一时处在&ldo;做大活&rdo;的兴奋之中……

就在这项革命行动即将付诸实施的时候,张子刚来到商县城。他得知&ldo;读书会&rdo;的&ldo;同志们&rdo;目前都还安好,就指示王修竹要&ldo;同志们&rdo;停止一切活动继续隐蔽保存力量。但当他得知狗欠欠和小牛郎的冒险计划后,果断地制止了这一行动。为此,狗欠欠和张子刚发生了激烈冲突,最后俩人互相朝对方乱摔政治帽子,之后狗欠欠愤而离去,扬言要到西安太阳庙门十八号去反映张子刚的右倾主义。王修竹挽留不住劝说不成,就告诉张子刚工作方式要柔软一些不要激化矛盾。张子刚说非常时期就要特别讲究组织纪律,太阳庙门十八号也不是谁都可以敲开的。况且&ldo;清党&rdo;之后,中共陕西省委早已迁往别处,连他自己也找不到组织,狗欠欠到处瞎碰只能使自己处在危险之中。更何况,八百里秦川连续三年大旱,树皮草根都叫人吃光了,她这个时候出山进西安省不是自投罗网也得饿死……

狗欠欠出走后,张子刚王修竹分别通知&ldo;同志们&rdo;,要求取消一切活动,说当前的革命就是隐蔽。可是,千隐蔽万隐蔽消息还是走露了。老连长的两个参议分别得到情报,矮胖子获得的消息是有人要在县城搞暴动,土包子得到的报告是古楼峪的女共匪进城了,汇总到老连长那里,就形成一道恐怖的命令:格杀勿论!

门扇大的告示分别贴在四座城门口!告示称:提来女共匪人头者,奖赏大洋一千!于是,满城人都惶惶不安,所有街口路岔都有持枪兵士盘查路人,稍不顺眼就拳打脚踢绳捆索绑,一时间冤打误抓了不少百姓。

十八娃操心她的小牛郎,她青梅竹马的拾柴哥哥。坡座子上的青松林,石瓮沟的紫竹园,他领着她采摘野草莓,捡拾毛栗子。春天的花,秋天的果,瞎子外婆的酸菜豆腐里汇入俩人的心香,花鼓锣鼓的美丽歌声里溢出无猜的欢笑。小牛郎给外婆拾的柴永远烧不完,冬里的蒿子春天的梢子,夏天的劈柴秋天的栲叶。那一台泥灶老风箱,春夏烧火不烘脸,秋冬做饭暖手脚。温热的炉膛灰烬里,总能刨出来烤熟的洋芋和红薯。那时候,她总是双手捧了递给手脚勤快的小牛郎哥哥……可是如今,她虽重逢了她的小哥哥,也在茶炉旁的柴棚里重温了野草莓和毛栗子的甜蜜,可这毕竟不是她的青松林和紫竹园,何况&ldo;清党&rdo;的风声正紧,县城里人多眼杂,她实在害怕有谁看破了她的秘密。所以,她送娃上学或是放学接娃,路过茶炉房只朝里边挤个眼儿就急急走掉。受了张子刚的批评和王修竹的劝诫,小牛郎也一时收敛了政治言行,却难耐一颗燥热的心。黑天长夜里,小牛郎仰天长叹:十八娃啊,心心相贴的日子何时才是盼头?小牛郎对这个世道是恨透了,穷苦人翻身闹革命的轰轰烈烈,青年人自由恋爱的社会理想,不受剥削压迫的平安劳动,对他来说就是革命的最高理想,也是他有限地参加&ldo;读书会&rdo;学习后获得的阶级觉悟。十八娃曾给小牛郎说过,她的金虎六岁了,她也想把娃接到城里来读书认字,给老连长提说过几次,但一提他就心烦,有时还骂几句粗话,全然没有了当初认&ldo;干爷&rdo;、&ldo;干大&rdo;时的贤良和温和。小牛郎说,啥时候了我去把娃给你背上来,白天了我带上他烧茶炉,黑夜里我俩一同念书认字。十八娃说,这万万使不得,金虎是我的心肝,更是他爷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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