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富至抓住了周国彤的手,轻轻拍了拍,试图安慰他。
几人仿佛感觉周国彤在快速衰老,但其实他的脸还是那样年轻。
&ldo;啊,我想起来了……我听得到孩子们送行的声音,是侦念悼词的声音,复定的子女过来传话的声音……之后,就到处都是哭声,那时候我的心,很疼,但又不疼。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总之是很舍不得,真想坐起来,说别哭了好吵啊……呵呵……又怕吓着你们。我死了,很清楚地记着,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记住。&rdo;周国彤说着,低下头,眼泪从他眼睛里滴下来。
臣是侦偏过头去,不忍看这个经历过死亡和被人送行的复生人悲伤。
肖尚德伸出手,拍了拍周国彤的背。
没有人真的愿意谈论死亡,这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说这个话题。
&ldo;所以我觉得,我差不多真的应该入土为安了。&rdo;周国彤说。
&ldo;周伯伯……&rdo;年存真忍不住开口说话:&ldo;您既然还记得,就说明您只是假死状态。这样根本就不算死亡了,也就不存在什么死而复生了啊!&rdo;
周国彤很感激这个年氏后人居然试图安慰他,但他知道:&ldo;这些记忆,应该是我体内被激活的攀傀之种的记忆。&rdo;
他这么说也不无可能。
面对如今的周国彤,众人在留下他与送他走之间摇摆不定。肖尚德也开始动摇,他不愿意让的确没有死亡的周国彤就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说他自私也罢,任何不甘愿让别人死去的人就是出于自己内心想要挽留的欲望,说白了这就是一种自私,无论他们留弥留者在人间是为了什么。
&ldo;国彤,且先这样好么?阮先生说过,兆示伊旅无法控制拥有强大意志力的人,你坚强起来,以后还可以和我们并肩作战!一起阻止兆示伊旅,不让他继续在世间捣乱!&rdo;臣是侦看着周国彤的脸,鼓励他活下来。
周国彤被说动了,他点点头,说自己需要休息一下,然后就这么靠在沙发上,安静地闭上双眼。
&ldo;气味,消失了……&rdo;待在房间里的阿平突然呢喃了一句。
覃净听在耳朵里,笑着朝两个充满关心地看过来的外国小朋友挥手说没事,掩饰阿平的悲伤。
阿平揉着自己的手背,轻声对覃净说:&ldo;覃大哥,从以前师父就告诉我,人死不能复生。今天我以为遇到了奇迹,结果还是……死亡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这世界上根本不会有奇迹……&rdo;
覃净将阿平搂在怀里,拍着他的背安慰,两个外国孩子虽然不知道阿平为什么悲伤,但还是试图安慰。在知道阿平的亲人过世之后,他们两个更觉得应该和阿平好好相处。
&ldo;我们也没有父母,我们活着,很辛苦,但是有纳威和莱德尔陪伴,我们很幸福。&rdo;罗格斯一边说一边打手势,生怕覃净翻译不出来。
阿平用他少得可怜的外语积累说了声谢谢,让两个担心他的孩子欣慰地笑了。
覃净看三个孩子因为疲累而睡着,才蹑手蹑脚走下楼,回到臣是侦身边,汇报阿平说周国彤的气息消失的话。
臣是侦心知周国彤说的没错,他在葬礼上的感觉其实都是攀傀之种觉醒之后记忆下来的,并不是周国彤身体自身的记忆。
覃净接下来汇报的就是关于袭击案的事情。
目前袭击者已经被警方抓住,是一个疯子,真正的疯子,据说他袭击人并没有特别目的,只是听说那些老人活太久而已。刚好袭击的几个人之中有两个是攀傀之种已经觉醒的人。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才将袭击与攀傀联系起来。
但是利小敏家里的攀坨头发是谁掉落的,覃净实在查不出来。因为现在全世界目击攀坨的人少之又少,只有当初进入封村的人见过攀坨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