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澜土匪脾气,发作起来六亲不认,谁也不敢惹他,林静识相地闭了嘴。
祝红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跟了一路,才鼓足勇气小声说:&ldo;汪徵……大概有她自己的苦衷。&rdo;
赵云澜头也不回:&ldo;废话‐‐你有不废的没有,有说来听听,没有就闭嘴。&rdo;
祝红闭嘴了两秒钟,之后实在忍不住:&ldo;你不能好好说话吗?泡妞的时候也是这个口气吗混蛋?&rdo;
赵云澜终于看了她一眼,然后说了一句更气人的。
他挑挑眉:&ldo;我什么时候说要泡你了?&rdo;
&ldo;……&rdo;祝红非常想一个大巴掌糊他脸上,可惜不敢,咬牙忍了,恶狠狠地说,&ldo;怪不得谈一个吹一个,你就当一辈子老光棍吧!&rdo;
赵云澜很快带人来到他们头天晚上停车的地方,从一辆车的后备箱里翻出几个小旅行包:&ldo;车开不上去,剩下的路可能要步行,把最外面的小兜打开,里面准备了高热量好携带的食物,还有一小瓶一百毫升的水,可以直接塞在兜里,万一走散了,行李丢了,身上还有这些可以应急。&rdo;
&ldo;还有这些。&rdo;赵云澜拖出一大堆补给品给祝红,&ldo;你带走,回山上的木屋里,给他们分一分。&rdo;
祝红吃惊地瞪着他:&ldo;你让我回去?&rdo;
&ldo;多新鲜‐‐别以为你长了个人模狗样就是恒温动物了,&rdo;赵云澜不耐烦地合上后备箱,把车锁好,招呼着楚恕之和郭长城跟他走,对祝红挥挥手,&ldo;行了女人,在你被冻僵了准备冬眠之前,赶紧滚回去‐‐哦,对,这个你拿着,别喝凉的,温过以后再入口。&rdo;
他把一个小瓶子扔进祝红的怀里,祝红低头一看,是一小瓶度数不高的黄酒‐‐这东西温润暖人,大西北是没有的,不用说,都知道是他来之前准备的,给谁的不言而喻。
祝红忽然有些感动……尽管某人连表达温柔的方法都那么的欠拍。
为了保存体力,赵云澜他们三个人接下来的一路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好在天是晴了,虽然朔风凛冽,但好歹在阳光下,那寒风变得不太刺骨了。
郭长城觉得他们最少翻过了三四座山,早就偏离了原本&ldo;清溪村&rdo;的目的地,在已经过了中午的时候,终于到了一个避风的小山坳。
楚恕之撕开几包牛肉干,给快冻成干的三个人分了分,接着,赵云澜翻出一张被标注得密密麻麻的地图,盘腿坐在一块石头上,仔仔细细地对着查看。
&ldo;我们到底要去哪,你有数吗?&rdo;楚恕之问。
赵云澜在地图上做了一个新的标记,头也不抬地说:&ldo;汪徵他们住得那边跟现在的清溪村还不是一个地方,老实说,开始她一提起,我也以为她的意思就是清溪村,直到后来,我翻了她的档案。&rdo;
楚恕之吃了一惊,他本以为赵云澜这段时间一边应付他的众多姐夫,一边还时刻色令智昏着,已经无暇他顾了,没想到他居然还擦边溜缝地还干了点正事,忍不住追问:&ldo;她的当咱怎么了?&rdo;
&ldo;汪徵本人就是个瀚噶族人,原名叫格兰,是当年入镇魂令的时候她自己起的名。&rdo;赵云澜说,&ldo;瀚噶族人既不热情也不好客,排外性很强,不可能住在清溪村那种靠近公路和景区的地方。&rdo;
&ldo;史料里竟然有他们的记载?&rdo;楚恕之吃了一惊。
&ldo;不是史料,&rdo;赵云澜在地图上点了三个点,&ldo;是《古邪术谱》。&rdo;
他把旧地图抖开,用笔头在一个点那里磕了磕,凭楚恕之的安全感,立刻看出,那似乎就是他们住过的山头小屋的位置。
赵云澜接着说:&ldo;我刚进去的时候,就觉得那院子里的人头应该和传说中的罗布拉禁术有关,&lso;罗布拉&rso;在瀚噶族语里,其实就是亡灵的意思,这里的&lso;禁术&rso;并不是&lso;禁止&rso;的意思,而是取义&lso;囚禁&rso;……郭长城,离那么远干什么,给我滚过来点!你已经过试用期了,作为一个正式员工,工作态度能不能积极一点?&rdo;
郭长城忙迈着小碎步蹭过来。
&ldo;也就是说,这叫&lso;囚禁亡灵的法术&rso;。&rdo;楚恕之总结。
&ldo;嗯,瀚噶族人自古有斩首和驱使亡灵的习俗,&rdo;赵云澜说,&ldo;我觉得很可能跟他们的社会形态有关,瀚噶族直到灭族,都一直处于某种程度的奴隶制社会里,罗布拉禁术的记载里说,瀚噶族人认为,自己对奴隶有绝对的支配权,无论是奴隶活着还是死了。所以死去的奴隶会被斩首,头颅送到山顶的祭坛,通过禁术把他们的灵魂永远地囚禁起来,死后也为自己服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