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晏摇摇头,算了,还是带她进府吧。
她才十二岁,个子不高,无法自己跳下马车,或者说,闻晏觉得她没办法自己跳下来。
他弯腰放好脚踏,“出来吧。”
林宝绒站在车廊上,抿唇与他对视,两人似在较劲儿,一个不主动扶人,一个不主动下车。
月光映入男人狭长的眼,更添清冷,可林宝绒就是不怕他,偏生,还觉得他温和。
她伸出一只柔荑,嫩白的小手柔软无骨,等待他的搀扶。
闻晏好整以暇看着她,就是不伸手。
林宝绒耐心极好,表情淡淡然,但心跳如鼓,勉强维持着镇定。
闻晏:“不嫌累?”
胳膊都酸了。
林宝绒咬唇,继续伸着手,执拗而认真。
最终,闻晏败下阵来,跟个小丫头计较什么啊。
他翻掌为上,虚握住她的手。
林宝绒感到一股酥麻,自指尖流窜到全身。
腿软。
站立不稳。
她下意识伸出另一只手。
闻晏气笑了,冷峻的面容多了一丝无奈,磨磨后牙槽,长臂一揽,揽住她的细腰,把人直接抱下马车。
林宝绒:“”
她不是这个意思。
窝在男人宽厚的怀里,像只不知所措的小白兔。
闻晏将她放在地上,拂拂衣袖,转身去叩门。
林宝绒反应迟了半拍,直到周府仆人请他们入内,才反应过来。
女子不便探望外男,闻晏让周府仆人请她去了单独的小屋,自己轻车熟路走向周凉的屋子。
内寝里,周凉靠在床边,手边放着珐琅冰鉴,冰鉴里放着浆果。
齐笙刚好也在,像个小媳妇一样正在伺候大爷。
“你来了。”齐笙扭头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