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去了两天,范泓再一次来到了靖王府上。
在奉茶的下人退下之后,范泓将之前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已经从何公公那儿得到消息的顾怀将过程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然而还是认真听完了整个经过。
在黄晟没有忍住刑讯,将这些年二皇子在都察院干的事情全说了出来后,顾怀就知道这次二皇子算是栽了。
只是他没有落井下石的兴趣,也不想出这个风头,干脆请了假懒得去朝堂上看何洪和卢何表演。
都察院从二皇子手下脱离出来,正式回归了何公公的怀抱,那些二皇子的死忠们估计要遭殃,当然肯定也会有墙头草选择倒向何公公。
作为这次对二皇子开炮的先锋官,何公公大方的许了范泓一个右都御史的位置,简直堪称一步登天。
只是还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提拔,何公公的承诺还得过段时间才能兑现。
四十板子,换来都察院空置多年的右都御史,范泓这笔生意做的简直血赚。
说完了发生的事,接下来自然是表忠心,虽然是何公公才能给他这个位置,但他还是对顾怀充满了感激。
范泓放下茶杯:“下官当日也是脑子一热,想起这些年受的气,才决定听从王爷的吩咐弹劾二皇子,若不是王爷,下官怕是此生都无出头之日了,王爷恩情,下官谨记在心!”
他离席下拜,顾怀赶紧一把将他扯了起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这一切都是范御史自己挣回来的,孤可受不起这份礼。”
范泓又感恩戴德了一会儿,两人才坐下,顾怀细细思考了范泓所说的整个过程,突然眉头一皱:“徐次辅没有出面?”
范泓也有些疑惑:“徐次辅未曾对此事有过什么看法,都是卢阁老定的案。”
他看着顾怀的表情:“王爷,怎么了?”
“有些奇怪,”顾怀背着手站了起来,“徐次辅性情激烈,可这些天居然对卢阁老的举动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散了朝就回文华阁办公。”
他看向范泓:“谢首辅府中可有消息传出来?”
“未曾,倒是听说谢二公子上次。。。上次诗会之后便被禁了足。”
顾怀走到门口,总感觉有些不对。
太快了,何洪和卢何把持朝政的进度太顺利,也太快了。
他原本的打算很简单,让朝廷通过赈灾,给凉州一个交待,在二皇子撕破脸之后,便想着让二皇子没办法抽出手来对付自己。
所以他才会在那天去了司礼监,才会一手放出了何洪心中的猛虎。
可事情是不是太巧了些?唯一能对何洪和卢何造成威胁的谢洵马上告了病,顶替的徐子允也没对那两人有什么过激举动。
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
谢府,今日有些无心批折子的徐子允早早的出了宫城,一路来寻自己的老友谢洵。
谢洵依然是躺在花园的躺椅上,原本有些憔悴的脸庞最近居然隐隐有了些红光。
看着老友的闲适姿态,徐子允心底的火气又窜了上来,但想了想还是没发作,只是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
谢洵没有睁眼:“折子批完了?”
“还批折子?批个屁,”徐子允一听就发作了,“我他娘的都想罢工了。”
谢洵眉头一皱:“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