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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小姨白我一眼，&ot;姐夫。&ot;&ot;是真的，&ot;我说：&ot;她把我们所有的美元存款与富格林金币都搜刮去了，还卖了房子。数目是不多，但足够她节省地过下半辈子，这么有预谋，一步不差，怎么会穿不够衣服。&ot;

&ot;我们也觉得她对不起你。&ot;

&ot;她觉得闷，&ot;我说：&ot;那是应该的，我从没说过我是印第安那钟斯博士。我爱她，我也想尽量做到使她以我为荣。&ot;忽然之间我发起牢骚来，&ot;但是不，她的要求不一样。&ot;

&ot;我相信你也有错。&ot;小姨责备我。

&ot;自然，&ot;我说：&ot;但罪不致死。&ot;

&ot;我们还是朋友?&ot;小姨问。

&ot;是。&ot;

&ot;听说你找到女朋友。&ot;

&ot;消息源自何处?&ot;

&ot;我同朋友去跳舞，座中有位外国女士，说起来认得周至美，她说是你同事，她说你已与女友同居，并且逛婴儿用品店，想来好事已近。&ot;

卫理仁因爱成恨，非要整死我不可，一边夜夜笙歌，一边数我不是，完全不像是个受过教育的人，这家伙。

&ot;我同爹妈说过，他们让我来请求你，也许你可以给利璧迦六个月的时间。&ot;

他们太抬举我，这件事我完全被动。

我毫不犹豫的说，&ot;五年，五年内她不回来，我会跟她离婚。&ot;

小姨松一口气，随即又说：&ot;哪个金发的马利安，看样子醋劲十足，同你挺熟。&ot;

我微笑，&ot;我艳福一向不浅。&ot;

&ot;母亲通过亲友也在找她。但是我们与利璧迦都不接近。&ot;

&ot;不管用，我请了最好的私家侦探都查不出所以然。&ot;

&ot;她难道从此以后都不再回来?&ot;小姨不置信，&ot;家人会牵记她的。&ot;

&ot;你问我，我问谁。&ot;我说。

小姨觉得无味，便与我分道扬镳。

利璧迦会回来的。三年五年之后，又或许十年八年之后，也许她会在外地结婚，带着孩子们一起回来。也许她在事业上有成就，我在报上可以读到她的名字。

但无论发生些什么，我同她之间，已经结束。

父亲生日，我去把他接出来吃顿饭。

叫了一桌子的上海菜，他爱吃，很高兴，但不住埋怨我，&ot;火腿价钱吃豆腐&ot;，他说。

节俭是我家美德，自幼受到教诲，没齿难忘，才十岁八岁，发寒热，父亲叫计程车送我到诊所，我已觉得一颗心跳得如车内的收费表一般快，于是苦苦恳求父亲让我落车步行。

我已忘记最后如何到达诊所，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我可以一掷千金去夜总会买一夜欢笑。我莞尔，觉得非常有成就感。

父母并没有问起利璧迦。

他们与她谈不拢，她来不来都不关心。我一直不大在他们面前透露私事，也不让他们过问，久而久之，没有发问的习惯。

吃甜品的时侯，我向他们透露，利璧迦已与我分手。

父母一点惊异也无，继续吃酒酿圆子，我到这个时候才发觉，利璧迦的人缘是多么坏。

我不由得替她不值。

直至她失踪，她都是一个好伴侣，只是她并非老人家心目中能帮手的好媳妇。

我悄悄问母亲；&ot;现在，你还怪我没有进太古洋行吗？&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