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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结婚那日，我才松口气，几乎虚脱。

&ot;到家了。&ot;小姨说。&ot;再见。&ot;我说。

小姨下车，探头进来同我说：&ot;我会告诉她，你已失魂落魄。&ot;&ot;才没有。&ot;

&ot;别嘴硬，我看得出来。&ot;

夜未央。我通过传呼机找小郭。

小郭说：&ot;周至美，你找个女伴好不好?我没空，我在听音乐。&ot;&ot;我付钱给你，一小时八百元。&ot;&ot;周至美，这般价钱何不去找一级侍酒女郎。&ot;&ot;我好男风，行不行?&ot;&ot;滚你娘的五香茶叶蛋。&ot;电话砰的挂上。他拒绝了我。女郎?我总共只认识那几位女性。因为追求利璧迦太过吃力，我心怀恐惧，不敢再动其他绮念，女人不好惹，一个还不够？不如寄情工作。

除了亲人，只有张晴及马利安威廉斯。

张晴呢，怕她那张嘴，呱呱叫。我苦笑，以前女人怕被男人害，现在男人更怕女人不知适可而止。

至于马利安，算了。我对洋女一向没有兴趣，读书的时候都不曾动心，现在更加不受引诱。

难道这样独自守到天亮?

从没有这样早回过家。

以前我永远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人，后生单单等我一个人，我一定，他才熄灯锁门。

要不回写字楼，那里是我的归宿，翻翻公文，说说笑笑，又一个黄昏，

但今日我步伐沉重，没有这种劲，渐渐向家里走去。

汽车里坐着一个人，是张晴。

她在这里等了多久?我并不觉感动，认为她傻，天气相当凉了，坐在车里并不好受，幸亏我终于回来，要是决定往别处溜达，她岂非笨过守株待兔。

我把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她。

&ot;周至美，&ot;她跳下车来，&ot;告假也不与我说一声。&ot;

&ot;我以为你生气。&ot;我说。

张晴歪一歪嘴角，&ot;我有生气的资格吗，做软皮蛇你还不睬我。&ot;

我不知说什么才好。

&ot;不请我上去坐坐?&ot;

&ot;我妻子不在，孤男寡女不大方便。&ot;

&ot;站在这里，请我吃西北风。&ot;

&ot;你也该回家了。&ot;&ot;周至美，你对我何其吝啬。&ot;

&ot;我不是玩弄感情的人。&ot;

她气馁。

我也略觉自己拒人千里之外。但是我怕麻烦，张晴已经做得这么露骨，一给她机会，便如野火烧山，不可收拾。

&ot;来，我送你回去。&ot;

&ot;也好。&ot;

我还没有踏上她的小汽车，一部计程车自街上转进来，下来的竟是金发的卫理仁。

她看到我，先是欣喜，一眼又看到张晴，顿时沉下脸来，大大的不以为然。面孔表情这样丰富而干脆，真是少有。

她立刻问张晴：&ot;原来你认得周至美。&ot;

张晴怎么会示弱，&ot;他一回来本市我们就是同事。&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