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如此,剧本里什么妖魔鬼怪都混了进去。
“第三十四本,《偷心怪盗》,讲述了情场浪子段无情被卷进一场抢钱案里……”
“下一个,”宿绮揉着眉头道:“我也是看糊涂了,居然连这种都放了进来。”
“第三十五本,《月亮知道他的错》,讲述乡间单身汉牛壮实……”
“下一个!”
闻曜风专注听了一个半小时,心想这还不如回去排练。
有的光是简纲都又臭又长,啰啰嗦嗦讲了半天让人想睡觉。
还有的剧本完全是缝合怪,好莱坞的国内国外的故事东拼西凑,搞出个四不像出来。
他渐渐失去耐心,一边听一边用钢笔在会议记录边角上画小人。
刚开始画的不纯熟,火柴人四肢都没个形状。
等老掉牙的绝症爱情故事听完,他摸索着画了个白淳的侧脸。
抽象但是生动,越看越喜欢。
闻曜风瞅了眼在喝第四杯咖啡的宿绮,换了个姿势继续边听边画。
有点想润润。
也不知道润润想不想我。
他感觉自己还是在单相思,有那么点情窦初开的苦恼,又为此感到愉快。
另一端,白淳独自吃饭休息,看一会儿书准备去咨询室。
他在想他。
昨晚距离太近,烦忧痛苦都好像是他自己在感同身受。
今天突然又相隔好几层,所有感知被屏蔽的干干净净,反而让白淳有种不习惯的戒断反应。
他不动声色地询问了闻曜风大概回来的时间,独自吃完中午份的药物,坐在落地窗边看书。
许久没有翻动一页。
想念是个很抽象的感觉,有时候不会有任何画面和思绪,像是整个人都放空分散。
然后安静等待另一个人回来。
然而下午也变得漫长起来。
心理治疗有二十分钟的缓冲休息时间,前后一共一个小时四十分钟。
白淳推开门再出去的时候,发觉练功房里只有栗原。
他没有作声,又去其他房间找闻曜风。
录音室没有,健身室没有,餐厅里也没有。
白淳像只是路过这些地方,半晌皱着眉回去练琴。
从指法开始。
琶音,轮指。
演唱会曲目,新专辑,没写完的歌。
他随意翻了本空白乐谱,弹几段记几个音。
没有等旋律谱完,视野里突然滑下来一个会议记录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