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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通天又说了些什么，太一亦对答。二人你来我往，却没有半点声音传出。云霄着急，却也无奈。不一会通天周身气势消弭于无形，太一亦瞬间收了那股威压，望了云霄一眼，转身便走，金眸之中分明有着深深的不舍。

云霄长长吐出一口气，松开袖中紧攥的拳头，掌缘几道深深的痕迹牵扯了神经，疼得她不由自主地轻轻&ldo;嘶&rdo;了一声，偷偷自青色小葫芦中取了一点乙木之精涂抹上去，方才彻底消却了伤痕。

&ldo;回去罢。&rdo;通天漠然吩咐道。

云霄叹息一声，回望太一一眼。但见紫袍飞扬，两兄弟各化做一道流光飞回三十三天。云霄微觉难受，挥手招来一朵云，依旧是跟在无当身边，随三清回了昆仑。

&ldo;阴阳消长，万物生化，莫不相引相随，相离相斥……&rdo;昆仑大殿之中老子声音波澜不惊，为底下一众弟子讲道。虽说是弟子，却尽数是元始与通天的门徒。老子唯一的命定弟子玄都此刻仍未出世。云霄听到&ldo;相引相随&rdo;四字一阵感慨，突然想到那时玄元控水旗出世，莫不是被那万水之源吸引了来？可那时的自己，那时的他，又算是什么呢？

两千年来太多事情偏离了原先轨道。云霄原本只想修天道、证圣人，生生改掉自己与截教那悲惨的命数。可自从碰上那人开始，一切又都不一样了。圣人又如何？如老子一般太上忘情，神念寄于虚空，舍弃自我，不生不灭，与天道同存，与那无情至公的天道，又有什么区别？圣人圣人，做到了这般地步，圣人还可称得上是&ldo;人&rdo;么？

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窃天地人心者，超凡入圣，永世长存。元始、通天、女娲，哪一个真正放得下一切？除了鸿钧，诸位圣人又有那一个真正斩却了三尸？

云霄向老子三拜九叩，起身离开了大殿。昆仑山顶青苹剑挽出万道剑花，锋锐凌厉之势只较诛仙四剑差了半筹。云霄远远跪下，不发一言。通天早知她来此，长叹一声，收剑上前。

云霄叩拜，口称老师：&ldo;弟子驽钝，依旧不悟。&rdo;

通天收剑入鞘，良久不言。远远两道流光驾云而来，竟是琼霄、碧霄二人。她们见云霄向老子告罪出殿，担心她出事，便一同跟了过来。云霄望向身后两人，心头涌起一阵暖意。琼霄、碧霄二人见云霄跪在通天身前，竟也不管不顾，双双在云霄身后跪下：&ldo;老师慈悲！&rdo;

通天望了眼前三人许久，叹道：&ldo;罢了！你三人修道已久，想来心境犹有不稳，此刻便代为师往东海走上一遭，收一名弟子回来。&rdo;

云霄为长，伏首叩拜：&ldo;不知老师欲收何人为弟子？&rdo;

&ldo;东海之上，羽翼为仙。一切随缘。&rdo;

三霄叩首，口中称是：&ldo;弟子必不负老师厚望，即刻起身将师弟带回！&rdo;

羽翼为仙，莫非是那倒霉悲催的贪嘴孩子，羽翼仙？云霄越想越觉得不错，便与琼霄、碧霄各自回房收拾一番，直往东海而去。倘云霄没有记错，羽翼仙本相为大鹏雕，本身可操纵风雨雷电，一扇翅膀便是十万八千里，较鲲鹏原身之一的大鹏亦不逞多让。可东海中大鹏如此之多，却又让她去找哪一只？

眼见三道白光直往东去，通天道人再度拔剑起舞，呼呼风声中隐隐透出一声叹息：&ldo;痴儿……&rdo;

待到三人离开昆仑视线，碧霄担忧地问了一声：&ldo;姐，你为何……&rdo;为何不告而退，跪在老师身前？她犹豫半晌，终于没有问出口。该说的事情云霄向来不会瞒她们。可云霄一心想瞒的事她们绝不会知道。

果然，云霄言道：&ldo;一切俱成过往，三妹不必多问。二位妹妹心意云霄已然知晓，然此番作为却是云霄一桩私事，不敢劳烦二位妹妹挂心。&rdo;

琼霄吃吃一笑：&ldo;果然还是公明哥哥说对了，大姐纵是面对自家兄妹亦显生分。我倒很是期待，有朝一日大姐有了姐夫，对姐夫也是如此生分么？&rdo;

云霄听到&ldo;姐夫&rdo;二字，心尖微微一颤，随即板起脸说道：&ldo;二妹切莫胡言！双修道侣向来是修道旁门，终身不窥混元至境。我等有了通天老师，如何还需要这等手段？&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