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衍惊疑的看了眼蕲蛇落下的地方,明显这蕲蛇是从上方的网状枯藤上掉落下来的。
……这么不小心?
蕲蛇可入药,关衍没有过多犹豫就抬脚走过去,蕲蛇从石头上滚落,在石缝里挣扎了一会后渐渐不动。关衍确认蕲蛇死透后捡起丢进背篓,准备回家后清理晾晒制成片干。
看他没有继续深入山林采药的意思,顾九渊松了一口气,这山上都是些小型野物,他若是为了制止男人而弄一堆野物丢男人面前也太蠢了。
关衍背着一背篓草药和一只兔子一条蛇往山下走,待路过被山石掩埋起来的山洞时,停下脚步,把背篓放在一旁。
……这是要做什么?
在顾九渊疑惑的眼神中,关衍走到落石堆前把山上悬挂下来的枯藤扯开,然后弯腰把堵住洞口的石块搬走。
男人的脸色很平静,可如果细看,就能发现他眼眸深处隐藏着一抹固执。
细汗从鼻尖冒出,劳累了一个早上的关衍气喘吁吁,但他手脚不停,很快就把能搬动挪走的小块落石清掉。
剩下的都是半人来高的大块山石,关衍找来一根木棍准备把叠在一块的大石块撬开。可当他手臂一发力,肩胛肌肉牵动胸口上的伤,当即白了脸,绷紧的肌肉群立马松懈下来。
顾九渊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发现他变了脸色,也跟着变脸。
昨晚柳长老才说男人内伤未愈,不宜干重活!
山洞里面有什么值得他这般折腾的?
关衍绷着脸把木棍抽出来,尝试换个方向再撬,但只要他猛一发力,伤口就隐隐作痛。
背靠着石头轻轻喘气,关衍不敢再逞强,坐在一旁喝水歇息。
男人线条刚毅的面颊透出一抹潮红,他低垂着眼望着地面,沾了水略显湿润的唇轻抿着,后背的衣衫被汗水打湿粘在身上,勾勒出精壮柔韧的腰身。
顾九渊舔舔唇,感觉唇舌干渴,腹中的饥饿感又强烈许多。
秋风拂干额角的汗,关衍把水囊收好,动作缓慢的背起背篓。他看了眼那几块大石头,眸光黯淡下去,垂首下了山。
雪白衣摆晃动,顾九渊从树上一跃而下。
目送男人落寞的背影缓缓远去,青年眉头一挑,转头看着那几块碍眼的山石,真气从丹田中奔涌而出汇聚于掌心,如玉莹白的指掌轻轻一拍,牢牢固守着洞口的大石块仿佛长了脚一般,腾的一下子跑开了!
俊美的面容被胭脂浸染,随真气而动的热潮策马狂奔,顾九渊面色冷肃,连续落下几掌把所有落石拍开,再以掌风横扫,把山洞口全都清理干净。
午后时分,斑驳的树影落在顾九渊艳丽至极的面颊上,如活动的魔魅纹饰,合着幽深的瞳眸动人心魄又让人胆寒。
阴凉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心里怀着一丝狐疑,顾九渊径直走进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