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乖巧道:“好。”
李至诚把人送到楼下,看着上了车才回去。
一进门,他径直走向周以,捧着她的脸,关切地问:“我妈都和你说什么了?”
周以圈住他的腰,像沓沓一样在他掌心蹭了蹭:“没什么呀。”
李至诚不信:“她是不是”
“没有。”周以知道他要说什么,“阿姨没有催我什么,也没有要求我什么,更加没有给我压力。她就是和我说谢谢我,还告诉我我回来了她很开心。”
李至诚把周以拥进怀里,嗓音沙哑道:“看来她真的很喜欢你。”
周以轻轻拍着他的背:“你妈妈真的很温柔,我也喜欢她。”
好长一会儿,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这么安静相拥,彼此对某些事都心照不宣。
察觉到他有话要说,周以吸了下鼻子,率先开口:“对不起。”
李至诚的手臂收紧了些:“突然说对不起干什么?”
“我那个时候不该无理取闹。”
李至诚揉着她的头发:“不提了,过去多久了都。”
刚刚在沈沐心面前,周以一直都憋着情绪,这会儿她才终于能发泄出来。
“其实你应该告诉我的,我那个时候神经太脆弱太敏感了,被什么刺到一下都会反应过激,我觉得好对不起你。”她眼眶酸胀地厉害,用手背抹了一下,却像摁下开关,泪珠成串下落。
李至诚把她抱到身上,拖着腿根坐在沙发上,他撩开她脸上的头发,替她擦了擦眼泪:“你那个时候太辛苦了,我也很后悔,不该多嘴说那一句的。”
周以哭得更厉害。
因为放弃出国交流的机会,辅导员找到她,和她聊了聊原因,也对她的家庭状况有了大概了解。
周以在本科四年参加过许多比赛,几乎所有老师都认为她应该走得更高更远,如果被世俗条件限制了发展,真的太可惜了。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辅导员给她父母打过电话。
当妈妈告诉她,想出国读研就去吧的时候,周以是真的一瞬热泪盈眶,欣喜若狂。
但很快一盆冷水便从头浇下。
周建军的冷嘲热讽,那些古板而迂腐的理论,那些女孩子不该做什么、该做什么的陈词滥调,一句一句都往周以心上扎刺。
她只记得她最后通红着脸,却手脚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