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如怀也盯上了霍奉卿盘子里那些烤熟的肉片,一边说着,一边就试探地将筷子伸过去,却被霍奉卿眼疾手快地挡开。
霍奉卿并不看他,兀自又夹了一片鸡肉放在岩板上,口中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岔开了:“青山君曾在见龙峰下造了一座桥,云氏家主让云知意趁冬假得闲,亲自来看看那桥是否需要修缮。”
薛如怀果然被他牵着鼻子跑:“哦,原来是这样。不过云氏迁离原州都有近百年了,为什么还要记挂偏远槐陵的一座桥?青山君又是谁?他建的桥是否需要修缮,为何是云氏家主来过问?”
薛如怀这一连串疑问惹得云知意和宿家兄妹皆愣住,继而笑开。
他被大家笑得发懵,环顾众人后,才发现好像只有他一人稀里糊涂:“怎、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霍奉卿淡声哼笑:“诸侯争霸时期,缙王李恪昭治下是谁主政原州?若你能答对,这盘肉就给你。”
云知意诧异地看向霍奉卿。察觉到她的目光,霍奉卿飞快地轻夹左眼眼尾,打了个暗号给她。
云知意莫名懂了他的意思,抿紧笑唇低下头去。
“吃饭就吃饭,怎么还突然考起史学来了?”薛如怀惆怅地抿了一口酒,想了又想,不是很肯定地答,“云、云嗣远?”
“那,云嗣远的封号是什么?”
“青山君!”薛如怀总算恍然大悟,“嗐!原州史里至少有一半能算云氏家史,原州学子考史学,就属云知意最占便宜。”
说着,他便喜不自胜地去夹那盘子里的熟肉片。
霍奉卿却再度挥开他,直接将那盘子推到了云知意面前。
薛如怀傻眼:“不是说好答对就给我的么?!”
“你觉得你答对了?”霍奉卿嗤之以鼻。
云知意将那盘子揽到面前,幸灾乐祸地笑道:“他出题时就在坑你呀!缙王李恪昭时期天下并未彻底一统,原州版图分两半,只邺城以北是我先祖的封地,邺城以南属蔡国。”
“答对一半也没得吃吗?”薛如怀试图讨价还价。
霍奉卿像个失望的夫子,冷眼哼道:“史学学不好,要饭要到老。不配吃肉。”
薛如怀哀嚎捶桌:“以往你嘲笑云知意的算学时也这么说,凭什么她就可以吃肉?!”
“因为今日不谈算学,”云知意乐不可支,“我帮你吃,你好好看着就是。”
“你俩狼狈为奸,我没有你们这种朋友,”薛如怀转而看向宿家兄妹,“宿兄,宿姑娘,你们缺朋友吗?史学不好的那种。”
宿家兄妹被逗乐。宿子约将自己才炙熟的那片羊肉分给他,调侃道:“行,在下读书少,正合适与薛公子交个酒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