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说:&ldo;那你自己就不怕睡凉炕啦?&rdo;
她说:&ldo;我自己无所谓。&rdo;
小周说:&ldo;傻瓜才会像你一样!你睡凉炕的次数还少吗?得什么妇女病再后
悔就晚了!&rdo;说完,便蹲下身去,抡起斧头劈柴。
她望着这个一向对自己恭而不敬、顺而不近的北京姑娘,心头倏地滚过一阵
热浪。
她赶紧生火烧炕……
直至熄灯后,两人再没说什么话。
她穿着毛衣躺下了。
想到自己被扯断了带的乳罩,她不敢当着小周的面脱下毛衣。
她彻夜失眠,然而她不敢辗转。她几乎一动不动地仰躺了一夜,瞪大眼睛望
着屋顶……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
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三个星期过去了……
什么也没发生。
任何轻波微涟也没有。
好像那件事根本就是她做的一个梦。
7
倒是小周对她似乎比从前亲近了些。而小孙因为小周对她的态度如此,也不
再视她为需要提防的人了。
只有几位营党委委员们表示过一点奇怪。他们奇怪的仅仅是营长为什么不穿
上教导员为他织的那件毛衣?不合身?
她和营长的话,对某些重要问题的意见,在营党委委员们中间,仍具有决定
性的,互相补充的威信。
在各种工作会议或营党委会议上,营长还是常说那句话:&ldo;让教导员决定吧,
她也代表我!&rdo;
在评选究竟谁有资格获得某种荣誉的时候,营长还是像从前那样,用无私的
口吻说:&ldo;我看就是小姚吧,她原则性强,组织能力强,工作责任心强,又是连
续三年的标兵……&rdo;说时,还是像从前那样,连看也不看她。
营党委委员们,营机关的所有人们,对此依然如从前一般毫无疑义,心悦诚
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