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顺治的夸赞,行森神色不变,依旧庄严肃穆地道:“皇上谬赞了,贫僧只不过是会一些基础,离佛法高深的境界还差得远呢。”
吴良辅看顺治有些尴尬,忙道:“行森师兄谦虚了。皇上,您这边请。”
然后拉了拉行森的僧袍,行森才躬身请顺治先行。
顺治这才面色恢复了正常。
到了正厅,顺治高座首位,让行森和吴良辅分坐两边。
行森泰然自若地坐了,吴良辅却像椅子上有钉子一样,坐立不安。
行森见状道:“善缘师弟,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故无有恐怖。你还不懂吗?”
吴良辅只好侧身坐好,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谢谢师兄指点。”
顺治看着行森,感兴趣道:“行森大师,如今在学什么佛经?”
说到专业知识,行森终于来了兴趣,滔滔不绝地讲解起来,时不时还手舞足蹈,可见是真心喜欢佛家的。
不过最后却对顺治,道:“贫僧观皇上和我佛有缘,何不放开俗世俗事,专心与我佛结缘呢?”
听到这话,在屋里的人吓得一身冷汗,这行森好大的胆子,竟敢劝皇上出家,不怕自己的脑袋先搬家吗?
顺治哑然失笑,道:“行森大师高看朕了,朕还放不开俗世,也放不开大清百姓。”
“朕希望大清在朕的治下,能安居乐业。就比如像大师这样的僧人,不用受战乱之苦,就可以传扬佛法。”
行森不服气,还要说话,顺治截口道:“行森大师,可知道玉林琇大师如今在何处?不知能否有幸能他到京城讲法?”
这位玉林琇的高徒压根不同俗务礼节,不知道玉林琇是什么样的呢?
行森想想道:“贫僧已经半年没有接到师傅的消息了,贫僧也在打听,如果有师傅的消息,会将皇上的旨意传与他,是否进京由他老人家决定,贫僧不敢自作主张。”
顺治点头:“好,朕等你们师徒的好消息。”
然后转向吴良辅,看着他瘦弱不复以前白胖的样子,心里一软,道:“善缘师傅可好?”
吴良辅擦拭眼角,哽咽道:“奴才………不,小僧很好,师傅师兄们都很照顾我,和以前一样自由自在。”
顺治叹道:“那就好。我们主仆一场,如果有什么难题不决,可以随时给朕来信。”
僧人之所以叫苦行僧,那就是苦,怎么可能比不上内监总管舒服呢?
不过就像清妩所说一个人选择不了自己的出身,但是却可以选择自己要走的路。路走歪了,怨不得别人。
不过吴良辅走到如今,或许和他的纵容也有些关系。
多尔衮死后,他只觉得日日悬在头顶上的剑,终于被拿下了,恨不得普天同庆。
对于身边和他受苦的人未免要求就松了些,可能也助长了吴良辅的胆子吧。
想把这里,他有些愧疚,继续道:“如果悯忠寺待得不愉快,朕许你选别的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