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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2页）

&ldo;怎么啦？&rdo;郑先生问，声音出奇的温柔。

&ldo;你……还会走吗？&rdo;

&ldo;当然，我还会走的。&rdo;他咬咬嘴唇，停了一下，又说。&ldo;说到这里，你倒提醒了我。植莉‐‐我想和你签一份合约。&rdo;

&ldo;签合约？&rdo;

&ldo;不错。在我家里干活，都是要签合约的。你的试用期已经满了，故与你谈谈这件事情。&rdo;

&ldo;行，可以。&rdo;

&ldo;我记得你说过，不管我在不在，你都不会辞职，你会一直干下去，直到‐‐我不需要为止？&rdo;

&ldo;对，我说过。&rdo;

&ldo;那么，我们就把这一句写进去。&rdo;

&ldo;哪一句？&rdo;

&ldo;今后，没有我的许可，你不能自动离职。换句话说，我要和你签一份长期的、永久性的合同，你可以考虑，也可以拒绝。&rdo;

只要能在他身边，签什么样的合同我都愿意。只是他提的这些条件，操作起来的可行性，我质疑。我向他提出了这一点。

&ldo;郑先生，林医生说过，老太太年事已高，她也许坚持不了多久了。&rdo;

&ldo;确实是这样，林医生也对我说了。&rdo;

&ldo;那我怎么履行长期的、永久性的合同呢？&rdo;

&ldo;哦，到时候，我会安排你干新的工作‐‐你愿意吗？&rdo;

&ldo;愿意。&rdo;

&ldo;真的愿意？&rdo;

&ldo;真的愿意，只要能在你的身边，天天看到你，你让我干什么工作，我都愿意。&rdo;

我是不知不觉这样说的。这些话，我以前不敢告诉他，现在也是情不自禁地说的，一古脑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说的话。郑先生低下头，柔声地问：

&ldo;植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rdo;

&ldo;我‐‐&rdo;

&ldo;植莉，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有点儿怪，有点儿不正常？&rdo;

我不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什么不正常。我敬他，我仰慕他，他是我心中的一支火炬，他高于所有人。在离别的三个月中，他一直统治着我的心。从今而后，无论他在什么地方，只我活着，就不能不惦记他！这段恬美、圣洁的感情，会深深埋藏在我心底，永不磨灭。

&ldo;植莉，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是吗？&rdo;

我不能说不是，我的心不允许我欺骗他，‐‐这个时候，要我再隐瞒我对他的爱，压抑我对他的感情之火，我实在办不到，我也不愿意！我抬起眼睑，带着炭火般炽热的慕渴望着他。唉，我看他一眼都觉得幸福，何况是这样靠近他呢！我激动得簌簌发抖。

&ldo;是的‐‐&rdo;一个声音自然而然地从我嘴里说出来，如此清晰地回答，连我自己也感到惊讶。&ldo;郑先生‐‐&rdo;

&ldo;植莉，你想说什么？‐‐来，告诉我。&rdo;

他似乎是在鼓励我，我不自觉地将身子贴着他的胳膊，一点不觉得让他知道我对他的依慕有什么难为情。一别多日，我看他总也看不够，我本来只是想靠近他，再仔细看看他，以弥补他别去的那些日子的损失，结果一种冲动引使我忘情失态地说出了久藏于心灵密室的情感，我感觉这些话不是经过我的口，而是用我整个的生命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