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周乔宁低头看着雪白的被子,犹犹豫豫地说,“七夕那晚在游轮上,你真不生气是我算计了你吗?你要是生气了也没事,说出来……”
江随打断他反问:“你觉得我是该生气还是不该生气?”
周乔宁默然,如果江随对他有感情,那是该生气,生气自己算计他,可要是江随对他没有感情,那游轮那一晚对他来说就是一场无关紧要的一夜情,谁会因为一夜情对象生气呢?
周乔宁当然不会开口问江随对自己有没有感情这种问题,所以他回答不了江随的问题。
江随淡淡地问:“你在日本打那通电话给我的时候,秦怀就在你旁边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周乔宁讶然抬起头,他从没和江随提起过秦怀,那江随又是怎么知道的?这家伙是有千里眼吗?
“猜的。”江随无声扯唇,“我猜要不是秦怀逼你打电话给我,你也不会不打自招。所以你也跟秦怀摊牌了对不对?”
周乔宁干巴巴地“嗯”了下。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去计较对错,也不影响我们现在的关系。”
江随平静地说完,最后说了句“我走了”,便打开门离开了房间。
关上房门的瞬间,江随嘴角往上翘了下。
他为什么要生气?
本来他还对周乔宁将他错认成秦怀的事耿耿于怀,一边生气周乔宁把他当成了秦怀才有了那一晚的缠绵,一边又气自己好像着了魔似的对不喜欢自己的周乔宁放不开手。
可现在知道了这只是周乔宁在玩手段,周乔宁那晚上并没有认错人,目标不是秦怀,本来就是存心勾引他,秦怀根本对他构不成威胁,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生气?
也只有傻乎乎的周乔宁才会觉得他会为这件事生气。
是因为周乔宁以为那一晚,自己是被他刻意引诱,才会忍不住与他发生关系的吧。
殊不知,要是他不愿意,谁都无法诱惑得了他,若是他没有拒绝,那他本身就是存了欲。
江随离开之后,周乔宁也只在酒店房间里躺了一会儿,便穿上衣服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他现在住在周家老宅,有周锦江和周佳怡两双眼睛盯着,还是得装得老实一点,免得让他们以为自己是在外面和狐朋狗友瞎混。
回到家,已经快七点,正好赶上吃完饭的时间。
周佳怡也回来了,周乔宁有心想问她和陈舒的事怎么样了,但碍于有周锦江在,只好按捺住性子,等吃完晚饭,周锦江出去遛弯了,才拉着周佳怡去楼上阳台上问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