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秦怀呢,他都说自己是1和秦怀撞了型号,这种拒绝的理由就相当于说两个人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所以不能在一起,还不够坚决的?
要非说有一点点犹豫不决,那就是昨晚江随提议两个人当火包友的事,他承认自己是有一点点动心。
不过也可能是环境导致的,在那种两个人都脱了衣服,果裎相对,水汽缭绕,周围又没第三个人的情况下,难免会受到荷尔蒙影响,他心里产生点谷欠念也很正常。
但现在清醒状态下的周乔宁,深刻地反省了自己昨晚的不理智,他怎么能起答应江随做火包友的念头呢?
先不说江随这家伙神神经经,看起来就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恐怕这段关系一旦开始,就不是他想停就能停的。
要是被秦怀发现了他和江随有一腿,那还不要吵翻天啊?
好不容易得来的太平日子,他可不想因为一时的贪欢给亲手毁了。
世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看来他得尽快找个三条腿的蛤蟆,啊呸,两条腿的男人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彻底把江随给忘了才行!
因为设备厂家下午有事取消了参观,厂家晚上设宴邀请了周乔宁的团队表示歉意。
设备厂家来的是个课长,带了两个科员,设宴的地方是一家当地味道正宗的日本料理店,店里用餐的都是日本当地人,所以虽然店里的格局不大,装修也有些老旧,但比那些挤满了来打卡游客的网红店,环境清静了不少。
一行十来个人要了一个大榻榻米包厢,围着一张长桌跪坐,服务员陆续将菜品端上来,日料的味道未必比中餐好多少,但胜在食材新鲜,偶尔吃一次就图吃个新鲜,所以众人都吃得很高兴,不时交口称赞。
周乔宁对海鲜无感,他是和牛爱好者,桌上有一道和牛刺身,是生牛肉做的,其他人都不爱吃,基本上都被他包圆了,吃完了还觉得意犹未尽,又让服务生加上了一盘。
一片和牛刺身,就一口清酒,想必天上龙肉的滋味,也不过如此了。
坐在周乔宁对面的日方课长注意到了周乔宁很喜欢吃和牛,微笑着对周乔宁说了句日文。
他旁边坐的一个叫小林真治的科员,会讲中文,给周乔宁翻译:“课长说,周先生好像对我们日本的和牛很情有独钟啊。”
小林真治的中文发音很标准,一点口音都没有。
周乔宁看着课长笑了笑,转头对小林真治说:“没错,而且这家店调的酱汁真的很不错,既掩盖了牛肉的腥气,又不会抢走牛肉本身的鲜甜。谢谢你家课长带我们过来吃到这么正宗的日本料理。”
小林真治把周乔宁的话给课长翻译了一遍,课长估计是觉得周乔宁很有品味,高兴地敬了周乔宁一杯酒。
周乔宁和课长喝完酒,放下酒杯,好奇地问小林真治:“小林先生是去中国留过学吗?中文说的真好。”
小林真治笑着说:“不是,我的父亲是中国人,所以我会说中文。”
周乔宁闻言仔细打量了小林真治两眼,小林真治年纪大概不到三十岁,脸型不似一般日本男人的低颅高面,五官扁平,他长了一张椭圆娃娃脸,丹凤眼,高鼻梁,倒真有点中国人的特征。
“我说呢,小林先生的长相看起来也不太像日本人。”周乔宁随口一问,“那你去过中国吗?”
小林真治点点头:“当然,我父亲每年都会回去两次祭拜祖先,有时候我也会跟着去,我父亲是广东人,我还会讲一点点广东话。”
小林真治最后一句话是用粤语说的,不过显然不熟练,咬字十分别扭,周乔宁听完哈哈大笑:“你在粤语上恐怕还要多花点功夫才能赶得上你的中文水平。我母亲也是广州人,这样算,我们还是半个老乡,小林先生下次回国的时候记得联系我,我请你吃饭。”
小林真治很高兴地答应了:“好啊,其实我父亲一直想回中国生活,老人年纪大了嘛,难免想要落叶归根,所以我其实挺想试试去中国工作的,这样也能方便照顾他,圆他的夙愿。”
周乔宁挑了挑眉,瞟了一眼日本课长,开玩笑道:“你们课长还在这里,你就说想去中国工作,不太合适吧?”
小林真治笑眯眯道:“他听不懂中文,没关系的。”
周乔宁端起酒杯浅抿了口酒,忽地压低声音道:“他听不懂,那就是特意说给我听的咯?”
小林真治十分坦然道:“机会摆在眼前,错过了岂不是可惜?”
周乔宁笑了,端起酒杯朝小林真治举了一下,“好,我就欣赏小林先生这样坦诚的人,只要是人才,我这里都欢迎,那就静候小林先生佳音了?”
小林真治和周乔宁碰了一下杯子,谦逊道:“哪里,还得拜托周先生多多照顾。”
一旁的日本课长听他们两人用中文聊了这么一会儿,云里雾里的,问小林真治他们聊了什么,小林真治又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日语把课长敷衍了过去。
等饭吃得差不多了,日本课长让会中文的小林真治负责送周乔宁他们回酒店,一路上,周乔宁和小林真治相谈甚欢,得知小林真治是毕业于早稻田大学的高材生后,更加坚定了想要把小林真治挖过来的念头。
因为他们要从日本购买进口设备,将来少不了要和日方设备厂家合作,要是能有个懂行的人,他也能少操不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