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哼了一声,转身想看一看自己这匆忙间进的是哪间屋子,哪知一回头率先撞入眼帘的却是一名着墨色云衫的少年。
少年约莫十四、五岁的模样,盘腿坐在蒲团上,侧对着孟养,正仔细擦拭着手中的黑色钢刀。
这人察觉孟养进屋后,却是头也不抬并不理会他,除此外,孟养还发现这间屋子很是不同。
这屋子不大格局方正,正中铺着浅褐色格纹地毯,地毯上放着一方矮桌,桌上干干净净,一个茶杯也无,除此外再无其它家具。但屋子的四面墙壁却立着特制木架,粗略看去木架上放着不下百种兵器。
这像是一座微型兵器库,但屋内一方矮塌又让人恍然有一种这屋子是为众人商议事情专门腾出来的。
冯希臣一介入仕不久的文官,何时需要这么一间怪异的屋子?还有屋内的少年到底是何人?
&ldo;看够了吗?&rdo;
这时,少年侧过身来,他将黑色钢刀横在眼前,程亮的刀身映着孟养歪歪斜斜的身影。
孟养看着少年俊逸的眉眼,发现这人与冯希臣有三分相似,难道…他才是冯希白?
……
冯希臣回府时,南府的守卫还在赶来的路上。
他从白马上下来,第一件事是叫马夫找兽医看一下白马屁股上的伤。而后,才指着马背上昏睡过去的席秀对一旁的仆役道:&ldo;去找大夫替她看一看,不过在看治之前先把她用长绳绑紧了。&rdo;
长安城已许久未出现当街行凶之事,这人不知是好是坏,谨慎些总没坏处。
&ldo;公子,这女子是?&rdo;
仆役迟疑,这女子着一身破旧男装,看着不像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ldo;不认识,这马捡来的。&rdo;
冯希臣并不关心席秀,反是催促马夫道:&ldo;这几日弄点好吃的给马,今日委屈它了。&rdo;
马夫看着马屁股上那个伤口,问道:&ldo;这口子是怎么弄的,像是被什么给戳了一下。&rdo;
冯希臣瞥了那伤口一眼,面容冷淡,并未回话。
府内管事闻得动静迎了上来,凑近冯希臣恭敬道:&ldo;公子,那人正等着你呢?&rdo;
冯希臣闻言眉眼微动,一边朝府内走去,一边低声问道:&ldo;来了多久了?&rdo;
&ldo;清晨便来了,一直宿在那间屋中,也不让人打扰。&rdo;
&ldo;我去看看。&rdo;
他们口中那人正是七皇子周时生。
三年前,冯希臣通过闫罗知晓自己乃天子私生,至此,一直谨慎行事,本想着科举夺魁后,天子会寻一个合适时机承认他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