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甜品店限量招待,店里的人不多,声音都能听清楚。
温柔细腻的对话,言行里都是用爱灌溉的教育。小朋友长大以后,大抵也是温柔入骨的人。
云欢看着那块被她切开的“happy”蛋糕,字母只剩下“py”了,支离破碎的快乐。
她可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温柔。
《麦田里的守望者》说,“长大是人必经的溃烂。”
可有的人,不用长大,就已经溃烂了。
云欢回神:“我挺好的呀,不用哄。”
裴颂辞打量了她几秒:“这是挺好?”
两人的视线碰上,少女眼笑意温润,丝毫看不出被情绪影响的模样。
似乎时间越久,戏越好。
裴颂辞低笑了声,散漫地问:“你一直都是这样?”
“什么样?”
“小可怜样。”
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再藏好情绪,礼仪举止言谈,每一面都是完美无缺的好孩子。
她就像被独自留下的小孩儿,一边保持着完美微笑说,“你们走吧不用管我”,一边抓着别人的衣角小心翼翼地不肯放手。
极度敏感。
极度缺乏安全感。
天色暗沉沉笼下,甜品店的落地窗倒映出霓虹,城市快节奏的生活被唤醒。
“阿辞!我还真没想到你到这儿来,居然还带了个漂亮姑娘,你这是卧槽——”
云欢看着这位白色制服的卧槽哥停在她面前,用他那想把人看穿的眼神疯狂打量,手指指向她:“你是那小丫头片子……不是,你是小云欢吧?!”
裴颂辞拍开了他的手,懒散道:“碰谁呢?”
卧槽哥皮糙肉厚的手都被这一下打红了,还不忘和云欢套近乎,“碰我妹妹啊!我是你七哥啊!你不记得了吗!”
眼前这人忽然和一身匪气那傻大哥重合起来了,云欢也是真想不到,原先满脸写着“我是社会哥”的赵成,会开了一家这么少女心的甜品店。
但骨子里人还是没变,赵成在家是独生子没有排行,这个七哥的七是她用自己的编号忽悠他的称呼。
“啊,七哥好。”
“好多年没见了,小姑娘还是这么漂亮!”赵成欣喜道,“你那垃圾爸妈怎么愿意放你来北宁了?”
赵成向来直爽,云欢也不介意他说这种实话。
“在宁音上学,学琵琶。”
“原来是一个学校的,难怪你们认识。”赵成说,“你自己来的北宁?你哥没来?”
云欢点头:“他在澳洲忙。”
“他居然能放心你一个人到北宁来。”赵成嗤了声,“当初我就觉得云忱傻|逼,现在看这亲哥当得可真行,小姑娘到处流浪,一个大少爷处处养尊处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