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才回来像什么样子!”裴远厉声训斥道,“整夜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人家千里迢迢过来。你就这么对你未婚妻?”
云欢被这一声喊得懵住,还未来得及解释。
少年声音慢悠悠的,很是懒散,“那我,再千里迢迢把她送回去?”
似是很觉得这想法不错,裴颂辞笑了下,“这挺好。”
云欢:“……”
“你——”裴远被气得面红耳赤,“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您啊,”裴颂辞不急不缓,“您不是还教我,怎么出轨和怎么找小三儿吗?”
少年声音带笑,像是说了句如同“早上好”一般平常的话。
氛围里仿佛笼上薄冰,处处透着寒意。
裴远猛地摔下茶杯,玻璃碎片砸在地板上的声音清晰,大堂静了再静。
“叔叔好,”云欢看向裴父,“是我今天学校迎新耽误事。抱歉,让长辈久等了。”
刚才进来的时候,管家刘叔和裴颂辞走在前面,裴远在气头上一时之间还真没注意到裴颂辞身后跟这个云欢。
裴远整理了下神色:“无事。听说阿欢是以专业第一的成绩考进宁音的,学校事情繁琐情有可原。不像他,大五了还有老师打电话来说学业问题。”
这话说得精妙,经典踩一捧一式的问答,一个回答不好就diss了裴颂辞。
云欢轻描淡写:“作曲系和民乐不同,裴学长临近毕业,辅导员多关心些也是正常。”
“他哪是——”裴远恨铁不成钢,“真是,罢了。”
裴老爷子适时圆场,打量过:“这就是阿欢吧,小丫头倒是机灵。”
不畏场,处变不惊,也知晓说话的度。
“裴爷爷好。”云欢说,“经常听说爷爷提起您的博学多才,让我多和您学学,今天总算是能见到了。”
小姑娘楚楚动人,哄人的话能说成十成十的真意,听得人心情愉悦。
老爷子朗声笑道:“老云可不会说我什么好话,也就是你这小丫头嘴甜。”
云欢:“小辈想和您多学学,那可是真的。”
三两下的功夫,老爷子被云欢哄开心了,连着室内僵持着的氛围都散了些。
比起剑拔弩张的裴父,少年连站姿都是散漫的,银发半遮住剑眉,眼睛随时都快要闭上似的。
混不吝样。
“时候不早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老爷子说。
老爷子护孙子护得紧,这话便是不让裴远追究裴颂辞了。
“阿辞。”裴老爷子意有所指,“陪阿欢去看看房间,把人照顾好喽。”
裴颂辞懒声道:“爷爷,我是她管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