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认真地说:“你也可以打回来。”
心里有沉甸甸的感觉传来,季礼眯起了眼睛,思考停顿一秒。
随之,他漆瞳更深起来,赫然扣住了这条手链。
他感觉他的心跳似乎都在猛烈地跳动着,就连写字都来不及,他快速地用手语比划:
——你认为这是我送给你的?
虞西有些傻眼,不明白他这是何意。难道他连自己送的礼物都认不出来了吗?
忽然一股莫名的情绪上升,她瞬间了然。
估计是随手在哪儿买了一条,或者是借过来逗猫猫狗狗的手链吧,所以一眼都认不出来。
讽刺的意味更甚。
虞西简直来不及思考,只觉得被羞辱了智商一般,失控地脱口而出:“别说是这条我想要就能有一百条的塑料手链,你哪怕给我买上千块一条,我都不会再收一次。”
外面冬雪飒飒。
深冷的寒意透再两人之间,意识到这句话是不妥当的,而虞西感觉自己的理智隐约越来越绷不住,再和他一起恐怕会更可怕。
她什么都不想继续了。
这种阴冷的感觉弄得人狂躁。
她无暇顾及季礼的心情,只想快步离开。
季礼却蹙眉,一只手拉住她,一只手继续在纸上写字:你为什么生气。
虞西愣住,看着这几个字,只想发笑,“那次我遇到蛇的时候,你知道那个蛇是我挑走的是吧。”
她忽然开口,怔怔地盯着他。
少年手指的骨节泛白,一丝丝握紧。
他不由自主地看了过来,仿佛在确定着什么。又难以承认一般,只能堪堪地看着对方。
四目相对,两个人的视线在此刻相撞。
漫漫的距离把两个人拉得很远,但心跳的声音,在沉重的呼吸下跳动,完全地藏不住,引得两个人都静默下来。
“我都知道。”虞西认真地说。
他表情立刻变了下来,仿佛阴沉得可怕。原本攥紧的指节一下子松开,他紧紧皱着眉,仿佛呼吸都随着她的这句话而停顿。
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在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虞西笑了一声,慢道:“所以其实你都看见了。你当时站在外面,把我挑蛇的样子都看进去了对吧?”
男人表情闪过一丝慌乱。
他眼睫微垂下,唇也抿得紧。
“你不觉得过分吗?”虞西有一丝晃神,不知是原本还期待着他辩驳还是怎么样,但看他没否定的态度,心立刻凉了半截。
他心中沉甸甸的,仿佛有东西在压垮。
不可思议的心情驱使了虞西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害怕蛇吗?”
这股指责让他无法反驳,季礼紧紧盯着她,一个字都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