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孩儿他爸恋家,舍不得地,没想走。可是听说硒城锁城了,里面天天死人,义庄都放不下了。事情越来越恶劣,大家都怕会被传染,逐渐又距离他们近的村人逃难,村子一圈一圈的扩着空。”
孙大娘看看遍体鳞伤的孩子,哽咽下,“再加上大娃开始发烧,情况不对,孩儿他爸怕村里人为了防止感染,再把孩子……”
太吓人,孙大娘想到就难受地又哭起来,“好在家里还有积蓄,我们就赶紧趁早离村,想去汴梁找郎中看看,谁知才半路就开始长疮了……”
施知鸢感同身受,也难过地长叹口气。
看着他,施知鸢犹豫下,可不得不问,“他是怎么得的?”
孙大娘摇摇头,茫然不解。
“……我……偷跑去硒城……”孩子虚弱地道。
孙大娘一听气得差点锤他,“你个不要命的跑那去干嘛!”
孩子缓缓睁开眼,“小花在那,我怕她出事……”
施知鸢着急地凑近他,好把话听的仔细,“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孩子脸痛苦地扭曲一下,“满城的尸体,人间炼狱。”
还有层战栗的怕,孩子抖着道,“他们还在抓人!”
“抓什么人?”
“生病的人,活着的人。”孩子泪眼婆娑,“看见人就抓,不让人出城,满街的衙役,拿着绳子绑人。”
“若不是我遇见好心的小哥哥……”孩子小声哭泣道,“我就逃不出来了。”
混蛋城主!施知鸢气得紧咬后槽牙,手攥成拳。
商安歌喝完药,看曾婆婆,“那恶疮……有几分把握能彻底救好所有人?”
“药材足够的话,八分。”曾婆婆如实道。
商安歌点点头,八分,不少了。
剩余的那两分就看阿珲阿壮的了。
曾婆婆看看他,就知道关心大事,自己的事就不上心了么?,咂咂嘴,还是好奇地问,“你和那小丫头咋样了?我看她心软,好像原谅你了。”
商安歌愣一下,思绪被她拉到自己身上,想起刚刚她的笑容,商安歌也轻笑起来,点点头,“好像是。”
看他俩看得曾婆婆急得慌,“王爷,你那天不都表明心迹了么?怎么不要个结果?在不在一起啊?!”
“我说那些,只是不想她误解,错想我对她的情意。”商安歌简单的坦荡,“不是想要结果。”
“??!!”曾婆婆头大,不懂!什么鬼操作?
商安歌低头浅笑,她懂,就够了。
安顿好一行人,他们再次启程。
施知鸢骑着马,看着越走越草绿的景色,脑海里一直在想那孩子和妇女说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如果恶疮是脓汁才会感染,那应该会是每户的感染,不应该会大面积,甚至殃及邻村,孩子也不会只进去过就得病了。
不对劲,施知鸢蹙眉,驱马去找商安歌,这事给汇报给他。